他到锦华堂时,苏心瑜正在给老夫人请安。
“祖母安好!”她福了福礼。
老夫人颔首:“你倒是乖,主动来请安了。”
“夫君身上伤口日渐恢复,我想着尚未来祖母跟前请过安,这便来了。”苏心瑜乖巧地笑。
她此刻过来,主要想来会会府中女眷,特别是孙辈的女眷。
以免今后遇到,不认识对方。
没想到一个都没碰到。
倒是碰到陆承珝过来。
“祖母。”陆承珝作揖,“孙儿明日出发去往庆州寻医,特来告知。”
“好。”老夫人颔了颔首,“此行带上你娘子,你能在新婚翌日醒来,多亏了她。路上有她相伴,祖母也好放心。”
不等陆承珝拒绝,苏心瑜嗓音甜糯地称是:“祖母,孙媳一定照顾好夫君。”
“嗯。”老夫人闻言欣慰,“好孩子。”
陆承珝开口:“一路行去,舟车劳顿,我怕她吃不消。”
见小夫妻如此为对方着想,老夫人笑意尤甚:“丫头一片心,你就带她一道去罢。”
陆承珝只好称是。
出了锦华堂,他的面色愈发冷沉。
苏心瑜笑得俏皮:“祖母发话,夫君只能遵从。”
听说他们明日就要启程去往庆州,陆炎策也来求了祖母。
“好祖母,孙儿想跟五哥去长长见识。五哥是大理寺少卿,年少有为,孙儿想跟着他学好。”
老夫人含笑摇首:“你这泼皮猴,想去问你爹娘。”
“那祖母是同意了。”陆炎策一拍屁股跑远。
回到璟竹院,又是那套说辞。
听得陆湛吃惊:“真要好了?”
“那是自然,你们没见我跟冲喜新娘学了不少算术的本事了嘛?”陆炎策说得一本正经,“老五可是人中龙凤,几位兄长就数他最出色。”
陆湛担忧:“据说庆州有些乱。”
“他要学好,乱怕什么?就当历练历练。”裴沛珊转眸与儿子道,“你小舅这段时日在庆州忙生意,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你去寻他帮忙。”
“行。”陆炎策应得轻松。
裴沛珊提笔写了个地址:“喏,拿去给你五哥,这是你小舅在庆州的地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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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承珝出发时,头疼得很。
不为旁的,只因带着苏心瑜与陆炎策一道去。
此行去往庆州,随他一道去的有寒风、冻雨、惊雷与闪电,他们必须得跟着。苏心瑜带了琴棋,陆炎策带了个会功夫的小厮吉祥。
人数已然精简,却仍有不少。
怕路上住宿不便,而他身上又有伤,遂以两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同行。
从国公府出发,他全程闭眼不语。
虽然事先声明,他们莫吵,但他闭眼时,还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小动作不断。
罢了,他不气。
大半个时辰后,车子出城门,停车接受盘查。
寒风打开车门,方便官兵查看。
见到车内端坐之人,官兵急忙拱手放行:“原来是陆少卿,失敬失敬。”
车子复又行驶,刚出城门口,竟再度被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