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她终于不再哭了,他才轻轻敲了敲门:“温泞,我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温泞的声音低沉且带着破碎的沙哑。仅仅听着她的声音,他的心头就一阵阵地抽痛。
打开门,他走进去,她已经整理好自己,扶着洗手台站在那里等他。
他走过去……
“你扶着我,我自己可以……”
他弯腰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她靠在他的胸前,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就如同过去无数次靠在他怀里听到的那样。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病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温泞低声说道:“谢谢!”
“温泞!”他叫她,声音低沉沙哑。
她抬头看向他。
他眼神严肃无比:“结婚的时候我不是没去,是去不了……”他低下头,细碎的痛楚掩盖在眼帘之下,“是我对不起你!”
收拾好情绪,他又抬头看向她:“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试驾的事,不是我!我就算失去盛泽,也不会利用你!”
温泞深深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病房。病房内寂静无声,她的视线依旧盯着他消失的方向。
以她从前对徐言希的了解,他不会撒谎。做了就是做了,哪怕面对对手,他也不屑遮掩。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她又中了宋芝兰的算计?
还有,他说当年结婚的时候,他不是没去而是去不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泞闭上眼,这些问题曾经在她脑海中纠缠,让她筋疲力尽、无比痛苦。整整一年的时间,她过得特别不好。
刚到国外的时候,她特别恨他,可肚子里又怀着他的孩子,很多时候她都差点崩溃,想带着孩子一起去跳海。直到萌萌出生后,她才慢慢好起来。
她发誓要重新开始,发誓要把过去的这些事都忘掉,要把他忘掉!
新闻里多次报道,他跟过去的初恋要结婚了。她想,他早已放下她,重新开始了。所以,她才敢重新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曾经深深爱过的人,是没办法真的形同陌路的。
胃里一阵酸痛,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想找人买点吃的都找不到。
她拿出手机想点个外卖,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她来得匆忙,充电器都没带。
她叫了两声护士,没人应答。此时已经是半夜,外面静悄悄的,本来住院的人就不多,此刻安静得瘆人。
她看向门口的方向,他走了吗?现在她实在无人可求,只能找他。
“徐言希……徐言希……”无人应答。他走了!瞬间,她觉得好委屈。不管怎样,他是欠了她的,他怎么能就把她扔在这里?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徐言希拎着大袋子小袋子走进来,他带进来一阵凉气,温泞颤了一下。
他赶紧往后退一步,把袋子放下,脱了外衣。然后拿起椅子上的羽绒服过来给温泞披上:“晚上还是很冷,被子够厚吗?”
温泞点点头:“够!”声音中带着浓厚的鼻音。
男人抬头看向她:“怎么了,哭了?”
温泞低下头:“没哭!”
徐言希把桌子拉过来,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看着温泞:“害怕了吗?”
温泞摇摇头。
他买了很多吃的,粥、包子、面条、米饭,还有她爱吃的菜……
他摆好之后,把筷子掰开递给她:“以为我走了?”
温泞接过筷子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