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浑身僵住，他不可置信地抬头，语气颤抖着问：“你是说，那天的事不是意外？”

沈清栀讽刺地笑出声：“周妄，我不相信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为什么那天那么刚好，就在我坐的位置附近的吊灯，出现了问题，而江月薇又那么恰好的来找我。你觉得这件事，真的会是意外吗？”

陈秋瑾知道有周崇林护着，她没办法为沈清栀讨回公道，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她。

但沈清栀怎么会没有怀疑过呢。

她不是傻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啊。

如果不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害她，怎会发生这种事。

那段时间，周妄的确有很多事情缠身。不仅要处理工作上的事，还要分出心思应付他爸和江月薇，以及订婚的一系列事情他都几乎都要过手。

当时他实在是分不出心神来考虑这些，只以为那天的事是一场意外。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是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先救江月薇。他从未想过沈清栀会因此伤的这么重，甚至今后再也拿不起画笔。

每次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就会生出无尽的悔恨。

尤其是当他亲眼看见她手腕上的伤疤时，那种心疼像是要将他的心剜开。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周妄攥紧拳头，猩红的眼底露出一抹戾气。

如果真的让他查到这件事不是意外，他绝不会放过那个凶手。

沈清栀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镜子碎了，哪怕你再怎么修补，也依旧会留下裂痕。”

“那些事是过去了，可我们之间产生的裂隙却无法消弭。”

“周妄，你应该也很清楚，我们不可能回到以前了。无论你做什么弥补，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周妄看着她看向自己坦然平静的目光，他的心一阵刺痛。

她眼里的爱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就算他再怎么想要自欺欺人，周妄现在也无法欺骗自己，沈清栀是真的放下他了。

可是这个结果，他接受不了，也不可能接受。

如果她不原谅，他就用一生去弥补。

直到，她肯回头。

“看来，你不会给我机会了。”周妄苦笑道，“但是清栀，你说服不了我的。”

沈清栀看着他偏执的模样，忍不住皱眉。

她从未想过，先放下的那个人会是她。

更没有想过，周妄会对她执念这么重。

明明那个时候，他对自己那样冷漠，句句伤人。将她爱他的那颗心，一寸一寸敲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可现在，他又在这么祈求她的爱意。

不矛盾吗？

周妄。

沈清栀深吸了口气，“随你怎么说，反正你答应过，今天要走的。如果你再骗我，我今后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周妄没想到她为了逼自己离开，连这种威胁的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