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整理妥当,马车正好停下。
进了宫,沈弗寒问:“你想去春和轩,还是随我去含凉殿?”
温嘉月思索片刻,道:“去春和轩吧,这种秘事,我本不该知晓的。”
虽然她到现在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沈弗寒和皇上在找什么人。
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沈弗寒道:“在宫里不方便说,回府之后我便告诉你。”
温嘉月小声问:“真的能说吗?”
她补充道,“其实我也没有多好奇。”
“对你,自然是可以的,”沈弗寒将斗篷的褶皱抚平,“别担心。”
温嘉月柔婉一笑,正欲启唇,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道软媚的声线。
“沈大人,沈夫人,这么巧。”
两人齐齐朝前方望去,便见李知澜以手支颐,坐在轿辇上。
虽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被暖融融的宫灯映着,依然充斥着无尽寒意。
温嘉月低下头去,随沈弗寒上前行礼。
李知澜漫不经心地问:“这么晚了,你们进宫所为何事啊?”
沈弗寒淡声道:“机密之事。”
“既然是机密,为何带着沈夫人一起?”李知澜道,“真是如胶似漆。”
最后几个字,她是咬着牙说的,听起来分外刺耳。
这个温嘉月,可真是阴魂不散,这是想在她面前宣示主权吗!
沈弗寒不慌不忙地开口:“内人许久未见云婕妤,正巧今日一起。”
多日不见,云溪又晋了位分,已从美人摇身一变成婕妤了。
李知澜勾起红唇,原来是这样。
她正欲出声,沈弗寒又道:“面见圣上耽误不得,微臣与内人便先行告退了,长公主慢走。”
说完他便带温嘉月离开了,生怕慢一步,准备出宫的李知澜又折返回来。
走出一段路,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宫道上没有李知澜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温嘉月也松了口气,每次见她,都得提着心,幸好再过几日可能就见不着了。
“别怕,”沈弗寒握住温嘉月的手,“有我陪你。”
“我明白的,我相信夫君。”
这次,他不会让她失望。
照例在岔路分别,温嘉月往春和轩走去。
她有些奇怪,云溪已是正三品婕妤了,按理说应搬到更大的宫殿,为何依然窝在这个小小的春和轩?
她将此事记下,准备一会儿问问云溪。
到了春和轩,宫人通报之后,便将她迎了进去。
走到半路便遇到了步履匆匆出来迎她的云溪。
温嘉月吓了一跳,紧张地问:“这么冷的天,你不在殿里好好养身子,出来干什么?”
“放心,我现在好多了,”云溪笑盈盈道,“脚下生风,身轻如燕。”
温嘉月这才来得及打量她一番,见她气色红润,不由得惊诧道:“没想到萧公子的医术这么厉害。”
他看着太年轻了,虽然性子稳重,但温嘉月一直以为他还要摸索好一阵子才能找到应对病症的法子。
没想到,才过半个多月而已,云溪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温嘉月拉着她转了一圈,身形瞧着也不似以前那样纤瘦了。
云溪任由她打量,笑道:“萧太医已经是你的妹夫了,嘉月姐姐怎么还这么客气?”
“我一时忘了改口,”温嘉月与她一同进殿,“快进去吧,虽然身子好多了,但是你不能吹太久冷风。”
“嗯,”云溪依赖道,“我听嘉月姐姐的。”
温嘉月笑着望向她,倒真的像个妹妹似的。
但是想起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笑容又收敛了不少。
将闲杂人等抛之脑后,温嘉月问:“你已经是婕妤了,怎么没换个宫殿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