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房,沈弗寒便亲自将窗牖与门扉关好。
温嘉月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的举动,问:“侯爷,什么事需要这么小心?”
沈弗寒拉着她坐下,这才正色开口:“关于长公主与你妹妹的事。”
温嘉月心中一动,难道沈弗寒已经查到此事了吗?
她故作不知,诧异地问:“她们俩怎么了?”
“温若谦欠的赌债,早已被长公主还上了,”沈弗寒慢慢开口,“长公主与你妹妹温若欢,早有勾结。”
温嘉月故作震惊地望着他:“侯爷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不想让你难过,”沈弗寒看向别处,“这次,我原本也不想告诉你的。”
温嘉月怔了怔:“那侯爷怎么忽然又说了?”
“我担心温若欢会提前下手,必须告诉你一声,才能让你有所防备,”沈弗寒认真地看着她,“阿月,以后温若欢经手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要碰。”
温嘉月有些诧异,他居然连杀她的方式都知道了?
她犹豫片刻,问:“是下毒吗?”
沈弗寒颔首道:“是西域进贡的毒药,最初只会让人得风寒,连喝三日之后,便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忽然想起那个连续的梦。
梦里,温嘉月病逝,是不是就是因为下毒?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温嘉月虽然体弱,但是并无大碍,什么病能让她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若是因为下毒,那就全都说得清了。
沈弗寒顿时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他已经掌握了所有信息,这一次,温嘉月一定不会出事。
但是沈弗寒胸有成竹之时,还有一丝疑虑。
他忽然想到梦里发生的几件事几乎都与现实中对上了。
耀儿改姓、学武、温嘉月的画像、裴怀谨题字被裁……
不管是否出于他的意愿,不管与梦里的时间是否对得上,总之这些事全都真实发生了。
他不禁想,难道梦里的一切真的不可更改吗?
只迟疑了一瞬,他便决定相信人定胜天。
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好好商讨对策。
心思电转,沈弗寒继续说道:“总之此毒无解,你要放在心上。”
温嘉月想了想,问:“侯爷,现在毒药是在温若欢手里吗?”
沈弗寒微微扬眉:“你的意思是……”
“来一招偷梁换柱,”温嘉月道,“把那药替换成别的,就算我不小心中招也无妨。”
沈弗寒轻轻颔首:“我会想办法。”
忽的想起沈弗忧教他的方法——时时鼓励,时时夸赞,不许吝啬溢美之词。
沈弗寒犹豫一瞬,靠近温嘉月,双手捧住她的脸。
温嘉月吓了一跳,便听他道:“阿月真聪明。”
若方才捧脸是晴天霹雳,此刻对温嘉月来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差点把她炸成两半。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沈弗寒看,半晌没说话。
见她没反应,沈弗寒轻咳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温嘉月怔怔地揉了揉脸,方才沈弗寒是抽风了吗?
她才不信他没想出来这个办法,他就是在嘲讽她!
想到这里,温嘉月瞪他一眼。
沈弗寒短暂地皱了下眉,怎么还生气了?
看来四弟教的法子也不是全部都有用,这一条就不太行。
他岔开话题道:“我怎么觉得,你知晓长公主和温若欢联手之后情绪并无起伏?”
温嘉月怔愣了下,忘记演了。
她轻轻垂眸,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在旁人面前伤心难过的癖好,这些情绪我自己消化便好,多谢侯爷关心。”
沈弗寒眉宇紧锁,旁人?他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