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蔫这个王八犊子,这不是害他吗!
看苏曼去拿挎包,一副准备现在就去镇里的样子,忙拦住她。
“小曼啊,我看这事就算了,你二嫂子也不一定是这块料。”
村支书的二儿媳妇一向是个会来事,有眼色的。
公公的表情变化,她看的清清楚楚,
孰重孰轻,自然也知道,公公才是家里最大的依靠,虽然心里扼腕可惜,也跟着附和,“就是,小曼,来年我再考试试,有啥不会的,我没准还来问你呐,到时候你可得帮忙~”
一副没把苏曼当外人的样子,好像刚才村支书威胁苏曼的事没发生过,话说的两面光。
几个儿媳妇里,她最吃得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苏曼没点头,也没应和,只笑了下,拿她当虎逼呢啊,几句话就想把刚才的事混合过去。
这次,和村支书家虽然没结怨,两家却是有了隔阂。
田玉芬傻眼了,她也听明白了,因为有镇领导过问,村支书不敢买了。
那也不要紧,卖不卖的无所谓,反正钱也被王老蔫拿走了。
大不了白费这个名额,苏曼当老师是万万不行的!
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命令着苏曼,“你不想卖也行。那你去镇里说一声,说家里二十多亩地,活多忙不开,没法干老师的工作。”
“我家里就三亩一分地。” 苏曼声音冰冷。
“死丫头,你妈天天都要累死了,你就一点都不管?!
你信不信,我去镇领导那告你不孝顺,你这老师照样当不了!”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孺,父母告子女,一告一个准。
以前她家隔壁那户人家,媳妇是工厂的纺织女工,父母从老家过来找她要养老费。
她哭着说从小到大就没吃饱饭过,在家里被虐待,爹妈偏向两个哥哥,养老也找不到她头上。
结果,老夫妻两个直接把她告了,法律上可是规定了,不管儿子闺女,都有抚养义务。
而且,不管老人之前对错,子女不养老人就是不对。敢不管老人,那就等着被单位开除吧!
那媳妇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她是妈,想搅黄了苏曼的工作,有都是办法!
听到她的话,村支书的二儿媳妇心里暗喜,田玉芬也不简单啊,这法子都能想出来,要是她能搅黄了苏曼的工作,她也未必没有机会搞到手里。
屋里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苏曼真想拿剪韭菜根的剪刀,捅她一下子。
“那你就去告,大不了我丢了工作,想让我再给你们当牛做马,做梦!”
“好啊,我打死你,就当没生养过你这个小畜生!” 说着,田玉芬就操起了扫炕笤帚,对着苏曼就抽了过来。
苏曼攥着剪刀的手,松了又紧,牙咬的咯吱作响。
谁都没注意苏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门口听了多久。
大步走进来,挡在苏曼面前,带着破空声的一扫帚疙瘩,直接抽到了他胳膊上。
苏曼能躲开,她没躲。苏华能拉开苏曼,他也没拉,就那么挡在妹子前面,受着田玉芬一下一下使劲的抽打。
苏曼听着都疼,咧了咧嘴,终于,扔下手里的剪刀,伸手一把抓住田玉芬抽过来的笤帚。
赵大奶叹着气拉住田玉芬的胳膊,“玉芬啊,这两个孩子,你真不打算要了?”
盯住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这人心要是伤透了,可就再难挽回了。”
田玉芬脸上凶狠的表情,凝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