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点头：“是。”

“也便是说，若无朝阳恰好去庄子小住又恰好上山采药遇上重伤的陆大人将你救下，私盐案的关键证据便无法送达盛京，犯案相关人等便不能伏法？”

陆凛看了眼萧旭尧，不确定萧旭尧问及此事有没有别的目的。

“……可以这么说。”

“那朝阳真是立大功了。”

陆凛：“是的。”

“不过此事不便对外宣扬，不然恐会给朝阳郡主招来祸患，是以臣并未将此事如实上报陛下。”

“此事陆大人做得对。”

知道萧旭尧也是关心夏芷歆，但听到他用此般将夏芷歆归于他阵营、他才是夏芷歆的自己人的口吻说话，陆凛听得很刺耳。

“不知陆大人欠朝阳的救命之恩可有还清？”

“尚未。”还了一部分，还没还清。

但他不想如实告诉萧旭尧。

“那便尽快还清，不然孤怕陆大人会没机会还。”

陆凛猛地抬头。

对上萧旭尧浅淡的目光。

从萧旭尧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再给陆凛说话的机会，萧旭尧道：“孤有些乏了，陆大人回吧。”

“……臣告退。”

陆凛离开后，萧旭尧依旧坐在原地静静饮着药茶。

脸上的神情有些看不透。

是巧合吗？

朝阳去庄子小住恰救下陆凛，让陆凛得以带回关键证据使得周家损失惨重，从庄子回来的路上，朝阳又恰救下钟老将军的独孙……

这些都不是最让他在意的，最让他在意的是他和裴誉都不知陆凛有不对，朝阳不仅知晓，还给出如此精准的目标。

如果不是目标锁定得如此精准，便是裴誉亲自跑一趟南渊国怕都没办法这么快查明白。有了朝阳的精准锁定，裴誉甚至都不用亲至，吩咐潜伏在当地的下属查探，几日便得了结果。

南渊国卫王府确实有一位在外养病多年的世子，名唤卫九州，人就在南渊国一处清雅的寺庙静养，有两名在旁仆从伺候。

没有一点破绽。

如果不是拿了卫王世子小时候的画像与长大后做比对，陆凛的骨相较之那位在寺庙休养的卫王世子，与卫王世子小时候的画像更为相合，他们都不敢确定陆凛就是那卫王世子卫九州。

好在南渊国先皇昏聩，如若不然，放任陆凛这样的人才在大燕朝潜伏这么多年，大燕朝怕是早便被南渊国馋食殆尽。

不过比起这些，萧旭尧更关心的是陆凛对夏芷歆的态度。

只是单纯对救命恩人对钦慕之人的态度？

是，但不止。

没有依据，仅仅是萧旭尧的直觉。

次日，萧旭谦的罪行一桩桩揭露，满城哗然。

降罪的圣旨传到诏狱前，夏芷歆先一步到了诏狱。

她打算去给萧旭谦最后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