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吩咐妥当了,他双手置于胸前,向周围的人行了一礼。
“让各位看笑话了,侯府如今这情形,今日的寿宴是举办不下去了,各位请回吧,今日是侯府招待不周了。”
众人微微颔首,皆表示理解。
永宁侯心情沉闷,就准备送客,绝口不提方才林氏话语间的漏洞。
他不提,沈琼华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绝佳的机会从眼前溜走。
“慢着!”
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令准备移步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永宁侯眼眸微眯,转过了身,扯动唇角,“华姐儿还有何事?”
沈琼华上前,道:“侯爷,我想带着阿娘和阿逸搬离侯府。”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将周令宜炸的外焦里嫩。
“不行!”她惊呼道。
看着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她顿了顿,收敛了一些,随即连忙上前拉住沈琼华的手。
一副为沈琼华着想的样子,“表姐,你在侯府住得好好的,为何要离开侯府,离了侯府你们能去哪儿?”
周令宜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分寸,今日的一切都是在是太混乱了,一切都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侯府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若是再让沈琼华离开了侯府,那这一切岂不是都成了一场笑话。
不管沈琼华到底知晓了多少,只要她还留在府中,那么从今以后,自己便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之前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沈琼华已经察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软禁了沈家母子三人。
便是平宁郡主来要人,她不放人,难不成对方还敢带人搜查永宁侯府不成。
若是如此,也不必殿下费心了,直接便可给镇国公府添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周令宜心中打定了主意,今日即便是伏低做小也要将沈琼华留下。
沈琼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道:“周二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沈家乃是江南富商,即便是离开了永宁侯府,也不缺屋子住。”
周令宜被周二小姐这个称呼哽住了嗓子,她扫视了一圈,半晌才压低声音哽咽道:“表姐,轩哥儿今日去了,你便是要离开也过了这几日再说吧。”
她话刚落,斜方便传来一声嗤笑,“过几日?怕是过几日本郡主便再也见不着琼华了吧!”
周令宜猛地转头,恰对上洛希瑶鄙夷不屑的眼神,心中腾起一股怒火。
“郡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洛希瑶斜睨着眼上下打量了,吐出的话却是要将永宁侯府的脸面摁在地上踩一般,“琼华今日差点被污蔑失了清白,侯府二少爷死了,侯夫人却对沈家弟弟喊打喊杀。”
“本郡主若是没记错的话,方才小厮来通报的时候,说的是少爷溺水了,可侯府上下怎么都觉得这少爷说的是沈家的少爷呢。”
周令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周围人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似是被扒光了衣裳,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般难看。
她看向人群中的谢祁安,谢祁安神色微僵,瞥开了眼。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涌上心尖,她却只能咽下。
她看向沈琼华,道:“表姐,这其中有误会,你待我慢慢解释给你听,母亲……母亲她是伤心过度之下神志不清才胡言乱语的,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话啊。”
沈琼华眼眸深沉地看向周令宜。
都这个时候了,竟还在狡辩,这是打量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沈琼华一时竟不知说周令宜是蠢的可以,还是该夸赞她对谢祁安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