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端木宽盯着,数位方士纷纷使出看家本领。
甚至为了能骗过帝王,不仅像模像样的搞出幻术,让整个龙鼎都氤氲着光芒,还舍出了部分气运,装作从龙鼎中抽取的气运飘进了端木宽的体内。
没办法,端木宽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没点真的好处,他是不回信的。
就是可惜了,他们气运啊!!!
为了少输些气运,几位同行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霉运,也输送给了端木宽。
源源不断的黑色光线和白色光线交缠,硬生生弄成了灰色。
在龙鼎旁的端木宽虎视眈眈地盯着,沧老浑浊的眼珠些微颤抖。
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气运钻进自己的体内,端木宽急不可耐地放开自己的防备,尽可能地吸收在空中飘逸的气运,不过,怎么还有霉运?
他的父皇可从未说气运之中会吸收霉运的。
端木宽眉毛一皱,凌厉的眼神扫向一众方士。
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常人,怕是因为惧怕帝王的威仪,早就腿软地跟条软面筋。
但众方士心理素质却一个一比个强,没办法,他们这个身份,从小就坑蒙拐骗,糊弄的王侯将相不胜枚举。
甚至有些见识多些的方士还在心中点评,这位帝王虽说狠戾非常,但就像是迟暮的老兽,知道自己早已日薄西山,惧怕着自己地位的下滑,提前显露了自己的獠牙,威慑众人的同时,也透露出了自己的底。
“陛下,抽取他人气运之事,毕竟有伤天和,有了业障,自然需要承受一部分的霉运。”
“而且,大气运者,有一路顺风扶摇直上者,这种一般是身负巨大功德之人;”
“而有些大气运者,承天之命,往往会经历众多的坎坷,方有能力完成天之使命,较之凡人,这种大气运者,他们的霉运,往往也会多一些。”
方士们一本正经地说着,没有丝毫的心虚,光明磊落地像是压根没做过什么在气运里掺霉运的事。
“皇太子殿下,大概率是第二种情况。”
端木宽看着这团被霉运染灰的气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当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微眯着眼,端木宽扫视众人,“众爱卿可有将霉运去除之法?”
几位方士分纷纷垂头,笑死,既然拿了他们的气运,那就好好受着他们的霉运。
还众爱卿,我呸!怕是连他们的名字一个都记不得!
老子干完这单,铁定连夜扛飞行兽跑路。
见端木宽脸色愈发阴沉,在心里蛐蛐够了的一位方士才意味深长地说道,“陛下,气运和霉运一缕缕交缠,已经分不开了。
端木宽铁青着的脸,吸收着那团浓雾,心里却恨不得将这几个没用的废物千刀万剐。
然龙鼎内的一声嗡鸣,却打断了端木宽的思考。
千年不动的巨型龙鼎,此刻却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不知为何,端木宽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到了端木宽这个阶段,出了什么事都是会有预警的。
可没有一次预感,是这样的浓烈。
强压下那股心慌,端木宽刚回神,才发现原本候在自己身边的方士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躲在了角落。
候在一旁的方士们早在龙鼎颤栗的第一声,就收起了秘术,忙不迭的后撤,两手一背,再没了其他动作,用实际动作证明,他们什么也没做。
事实证明,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心慌。
一声惊雷炸响,沾染了无数皇朝子嗣鲜血的龙鼎,咔嚓一声,就碎成了无数。
天空上浮现出一只龙影,龙鳞暗沉,龙珠混浊。
只见老龙发出一声嘶吼,仰头望天,像是不甘于消散的命运,却也在一瞬之后,消弭于世间。
吸食他人气运而苟且偷生的金龙,终究是败于气运。
二龙相争,必有一败。
那只曾经趴在端木熙身上,贪婪地吸食了他三千年气运的老龙,最终反被端木熙斗败。
端木熙皱眉望着从金龙身上剥夺的气运,气运为白,霉运为黑,然这团气运,却是不详的暗红。
将气运妥当收好,端木熙直接毁了密室,破门而出。
玥玥还等着自己,他已经三个时辰零一炷香没有见她了,想来,玥玥肯定也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