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否定孔祥霖的不在场证明，程刚特意派人去那个寺庙按照照片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回来把两张照片做成幻灯片放在，重叠在一起找不同点。时隔一年，人或许可以刻意保持身材、衣着、发型不变，但是人家树可不听你那一套。

虽然打眼一看两张照片大差不差，但是真正重叠起来，其中一棵树少了一个小树杈还是暴露无疑了。

既然第一张八点多的照片是去年拍的，那么孔祥霖在家中将田晓菊打伤后，在九点以前赶到寺里为楚阳帆两人拍照是完全来得及的。

朱局长听完程刚的汇报，思索了片刻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案发地点是孔祥霖的家。指纹之类的东西本来就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更何况还被擦拭过了。现在咱们需要证明的就是孔祥霖的轨迹了。去找他对面的邻居，好好问问他们一起出门的时间，是不是亲眼看到孔祥霖上了公交车？对了，那个李香寒醒了没？”

程刚说：“刚打电话问过医院了。说这个老太太体格子不错，脑子里的淤血经过引流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估计这两天就能醒。”

朱局长指示：“派人在医院盯着，一旦人醒了，立刻做笔录。详细问她当天早上没有看到孔祥霖进出小区！这七天的时间可所剩不多了。一定要抓紧时间！我现在有个想法，你说孔祥霖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不在证明了，说明当天他必须在预定时间赶到。他会不会坐出租车呢？据我所知，上班时间是出租车的高峰时间，他们那里是钢厂，经常有迟到的小年轻打车过去上班。他在那拦车应该是不费劲的。”

程刚点头，“我知道了局长。这就让伙计们去找出租车司机们问问。咱们的出租车行业刚起步，司机本来就不多，互相之间基本都认识。应该好查。”

他们这边紧锣密鼓的查着出租车司机，晚上十点多医院传来消息。

李香寒醒了。

程刚被刘少峰从被窝里拽起来，匆忙穿上衣服就去了病房。

从鬼门关走一趟的老太太，再次见到程刚，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程队长，我，我也是没办法。”

程刚摆摆手，“都是为了孩子，我能理解。大妈，您这刚醒我就不多打扰你。我就问一句话，那天你回去洗衣服的时候，到底看到谁了？”

李香寒有气无力地说：“就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叫什么甜甜的。”

程刚看她脑子还挺清楚的，立刻把埋在心里多时的疑问说了。

“你是怎么知道对方的名字的？还知道她是天衣公司的？”

李香寒可能是躺累了，想稍微挪动一下身体。

谁知道立刻疼的龇牙咧嘴的。

“嘶，也是该着了。之前我女婿得了蛇盘疮，我打听到西郊那一块有人会用偏方治。我就找了过去。好不容易找到人家了，人家给开了药。我拿着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了小孔和那个姑娘从一个楼里一起出来。小孔看到我倒是很镇定，给我介绍说是他同事，叫什么甜甜的，说两人来这边的商场处理工作的事情。”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下来缓了缓又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那男女之间的事情我见得多了。我当时就知道，小孔这是在外面有人了。我也没当个事，田晓菊过得不好，我高兴。后来腊八那天，我回去洗衣服，应该是九点多了，当时我把被褥都拆了下来洗了一盆，就拿回屋里阳台晾晒，准备再把下一盆端出去。刚要出门，就看那个甜甜急急忙忙的上了楼。过了十来分钟，她又着急忙的跑了。我也没听到楼上有吵架的声音，我想着可能是他们来家里约会东西落这里了，急着拿回去。等她走了，我就又去洗衣服了。再后来，就听说小田死了。”

程刚给李香寒喂了两口水，“大妈。就是您打电话去她单位，说是她母亲把人约出来的？”

“是。你们来找我，我一想就是这个甜甜推得田晓菊。我又找不到孔祥霖，只好找她。我让她告诉孔祥霖，把他现在住的三楼的房子和我闺女的房子互换。我闺女那是市中心，这里是郊区也不算欺负人。我还说不换我就去公安告她。那姑娘就说要见面聊。结果趁我不注意那石头砸我。我一跑就摔到沟里了。她可能也是慌了，后来也没再追过来打，就直接跑了。”

李香寒说完，浑身像是没有一丝力气了。

程刚看她确实是需要休息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有没有见到孔祥霖进出？”

“这没有。”

李香寒说的很肯定，“我眼神不错，不会看漏的。”

从医院出来，刘少峰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

“这个大妈真够可以的。还好意思说什么自己闺女的房子位置好不算欺负人？她闺女的房子一共不到三十个平方吧，楼上还住着那么多人。怎么开得了口。”

程刚没有理会他，只在那想李香寒说的话。

她没有看到孔祥霖进出？

这是怎么回事？

转过天，马继业和陈果宁、赵明月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永成了。

“咱们几点的车？”

吃早饭的时候，陈果宁问马继业。

“中午一点半的。咱们上午去逛省城的商场吧？这边好多新款式的衣服。给你买几套过年穿？”

马继业这次来业务谈的很顺利，心情十分的不错。

赵明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

“这是小冯给咱们两个的礼物。来，一人一个。昨天就想给你了，我一时给忘了。我的已经放进行李里。你也赶紧收着。”

陈果宁看了看瓶子上的字，“呵呵，小冯同志果然是贴心的好同志呀。”

说完她看了看手表，“还有时间，我去趟程队长那里，把我的电话留给他。将来有结果了让人家通知我。你们两个干嘛去？”

马继业说：“我去逛商场呀。快过年了，上下都需要打点，来一趟买点新鲜玩意。”

赵明月说：“那咱们在火车站集合。来了这么久，我还没去过大明湖呢。我自己去溜达溜达，也不算白来。”

马继业说：“行，到时候让田志奇直接送你去车站。咱们在那会合。”

陈果宁问她：“说好了来送你？”

赵明月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果宁放下心，小嘴一擦就直奔立夏分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