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爱民一听,赶紧把消息通知给了孙英武。
“老孙,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让老于来,看看从哪能弄来气体的检测仪器,咱们的去现场检测呀。”
“我这上哪弄那玩意去!”
被匆忙叫来的于洪昌叉着腰站在孙英武面前,“你知道那能搬得动的气体检测仪器多贵吗!咱们本县都不一定有。有也得人家肯借给咱们呀!”
孙英武挠挠头,“这倒也是。咱们这地方小,设备啥的都不全呀。”
“孙队,怎么了?”
陈果宁一上班,就看到孙英武在那愁眉苦脸的。
听于洪昌说完情况,她想了想说:“咱们去找柳同志呗。他不就是化工厂请来的专家吗?化工厂那种地方还能缺了检测仪器?”
孙英武一听,立刻拍手说:“对!对呀!走,去找柳研究员!”
柳东升本来就和酒店关于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住院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一听陈果宁说要去818房间检测有毒气体,那真是比谁蹦的都欢实。
四十分钟后,他亲自带着防护装备和检测仪器回到了鲲鹏大酒店。
“这次我亲自上阵检测,你们都给我当见证人。我还不信了,证明不了这下水管道有问题!”
陈果宁倒是没有他这么乐观,“柳同志,我们当时都进过818房间。屋里虽然有淡淡的硫化氢的味道,但是也只有我这种鼻子特别灵的闻到了。毕竟当时现场可是开着窗呢。现在还能残留多少,那真是不乐观呀。咱们这检测只是尽人事而已,你别太兴奋了啊。”
柳东升把防毒面罩从自己的脑袋上摘下来,“小陈呀,你放心就行了。我这个仪器很灵敏的。只要屋里有微量的残留,他就能检测出来。你要说我那屋门窗敞了一天一夜检测不到了有可能。那个房间你们不是说走的时候封了吗,那就有希望!反正这事我得跟酒店掰扯清楚!”
陈果宁看他战斗力十足的样子,忍不住捂着脸说:“行吧,行吧。走。”
几个人到了八楼的818房间,许听荷看着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毒面罩有些怪模怪样的柳东升,忍不住说:“柳同志,你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隔着防毒面罩,孙英武都感觉自己看到了柳东升的白眼。
“你懂什么,这化学气体是很危险的。我上大学学的第一课就是,任何操作都要做好防护。这是要命的事情。行了,你走开!”
许听荷又被他卷了一顿,无奈的站在一旁小声说:“那我也是没办法,又不是故意为难你。你这次要是帮我查出安全隐患,我们总经理还得感谢你呢。医药费都是小事。”
孙英武一抬手,“行了,你别叨叨了。我们柳研究员是为了那个钱吗!他是为了争口气!行了,我要撕封条了!”
随着刺啦一声,818房门上的封条被撕开,大家鱼贯走了进去。
作为鼻子比较敏感的人,陈果宁一进入这个封闭的房间,就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臭鸡蛋的味道。
而柳东升则一马当先的站在洗手间门口,朝他们做了个等待的手势,自己推开门进去了。
不大会功夫,就听里面的仪器滴滴了响了起来。
“果然有硫化氢!”
柳东升的声音在洗手间里响了起来。
“真的呀!哎呀,那这个案子性质是不是就明确了?”
孙英武跟李莹莹又没仇,心里还是盼着这个案子是意外的。
柳东升带着仪器出了洗手间,把上面的显示的数字给陈果宁看。
“小陈,你记录一下。这个洗手间的空气里确实有硫化氢的气体,但是含量很小,按理说是不会对人的身体有损伤的呀。”
陈果宁按他说的把上面的数值记录好,“我进来是能闻到轻微的味道,但是还可以接受。柳同志,你说,就这点含量,能熏死一个人吗?”
柳东升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摘下来,想了想说:“肯定是不会。这个含量甚至比那天我房间里的含量还低。这就不大对了。”
孙英武问:“哪里不对?”
柳东升说:“如果这里因为是顶楼,可能是受台风或者水压的影响,气流扰动下水道水封降低,造成硫化氢泄露。但是我记得这都十一月份了,你们这里好像没有台风呀。”
“没有,最近没有台风。”
孙英武赶紧否认了台风说。
“那这个水封降低,一般都是旧房子马桶或者水管坏了才会出现。或者是楼下邻居把回水弯给锯了。这酒店是新盖的,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呀。”
柳东升一脸的疑惑。
陈果宁看着自己记录的数值,“柳同志,我记得你说过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会不会就是有什么原因引发的偶发事件呢?”
柳东升听她这么一说,都是想到一个事情。
“这个酒店用的都是铁管子,也就是说如果用强酸性的疏通剂的话,有可能造成硫化氢的大量产生和累积的。对对对,这个可能很大,毕竟酒店住的人多,管道肯定得按时清理。”
孙英武一听还有这个可能,立刻把脑袋探出卧室去喊许听荷。
“许经理,把案发当天你们这里负责管道维修和清理的人找来。”
“啊,哦好的。我看看他今天上是什么班。”
许听荷说着就走了。
“那我这仪器还用吗?”
柳东升指着那个仪器,有点拿不准下一步干什么。
“用,还用。这个一会我们问完了,还得做实验呢。看看是不是酒店的疏通剂惹的祸。到时候还得您的仪器帮忙。”
许听荷出去了一会,领着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回来了。
“孙队长,这是夏先荣,那天就是他值班。你们有事问他就行。”
夏先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公安问话,尤其是听许听荷的意思,那个老外的死怎么好像还牵扯到自己,就更是紧张了。
“那个孙队长,我,我啥也没干呀!我跟那个洋鬼子无冤无仇的,不是我害死他的!”
看他站在那紧张的来回搓手,陈果宁说:“不用紧张。找你来就是问问情况,谁说他的死跟你有关了。许经理,你这嘴也太快了!”
许听荷在一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他问我找你们干嘛,我还能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