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尧，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天气热起来，秦默尧照例带着妃嫔官员去照清苑避暑。

来到照清苑的当晚，就是宫宴。

大臣及其家眷，以及后宫的妃嫔都会到场。

宴席其乐融融，秦默尧也难得露出几分醉意，兴致颇高。

对于朝臣和妃嫔的敬酒，也来者不拒。

慕舟默默站在舒妃身后，谨慎又低调的为她布菜斟酒。

对于秦默尧没有半点掩饰投过来的目光，也全当看不见。

不知情的人，只以为秦默尧在看舒妃。

知情的人如瑶妃，已经恨得攥紧酒盏。

而另一知情人太子秦徊，则是脸色阴沉的冷下来。

脸上没有半点温度。

他指腹摩挲着杯口，眼底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

而无论他们如何，慕舟仍旧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自那日之后，秦默尧像是故意晾着她一般，不主动露面。

即便来了祥云殿，也只是和舒妃调笑，亦或是赏赐舒妃一些珍贵珠宝。

没对她有一丝特殊之处。

慕舟也不去管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永远规规矩矩的伺候在侧。

让秦默尧以为仿佛那日的动摇都是他的错觉。

若即若离的态度，让秦默尧被勾得心底浮躁。

慕舟察觉到他对自己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关注，敛下眼帘。

照清苑很大，宫殿众多，园子也多。

甚至在靠近山脚的位置，还圈出来一小块猎场。

休整好后的第二日，众人便换上骑装去了猎场围猎。

骑射是官宦人家必学的一门技艺，出身贫寒的慕舟自然不会。

她和另一太监宫女跟在舒妃身后。

舒妃虽然会骑马，却也不太熟练，所以让看马的小太监替她牵着缰绳，慢悠悠的穿梭在丛林。

不远处，瑶妃坐在马上，像毒蛇一样盯着慕舟。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宫女。

那日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瑶妃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要在围场动手，亲自射杀慕舟这个贱人。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只能少带些人。

毕竟，如今身边伺候的都不是她的心腹，她还未能分辨是否有其他妃嫔安插的眼线。

看着慕舟婀娜的背影，瑶妃咬着牙关。

今日，她一定要慕舟命丧此处。

瑶妃投来的视线带着明晃晃的恶意，丝毫不加隐藏，慕舟自然能感受到。

但她头都没回，继续跟在舒妃身边。

行至丛林深处，舒妃仍旧什么都没猎到，她厌烦的擦了擦脖颈的汗渍，不愿继续逗留。

正要吩咐离开，却听慕舟道：

“听闻瑶妃猎了一只兔子，皇上大为赞赏，不过皇上最宠娘娘，想来娘娘即便没能猎到猎物，也会赏赐。”

慕舟的话成功激起了舒妃的好胜心。

舒妃哪里能接受自己不如瑶妃。

“不过一只兔子，又不是什么虎豹，本宫一样能猎得！”

在询问小太监哪里猎物更多时，一行人又去了山脚下。

远远地，就看到另一行人。

舒妃眯了眯眼去瞧。

似乎，是太子殿下。

正要驾马去打招呼，却听侍卫忽然大喊：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