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想着,若是芸娘安份守己,改邪归正,他也不是不能原谅接受她。
然而,这些日子,他待他们娘仨,尽心尽力,仍旧唤不醒芸娘一丝良心。
打林锦儿来到宋家,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就知道,芸娘和林锦儿,指不定又要作什么妖了。
果然,他带人潜进林锦儿宅院,守到半夜,果然听到了动静。
芸娘和林锦儿,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竟然敢杀人!
不对,她们早已经手上沾血了,李员外就是她们密谋杀的……
他们几人在外头,把屋里芸娘母女跟林马夫的对话,从头听到了尾。
宋高望着芸娘那张酷似月娘的脸,也是痛恨地直摇头。
“芸娘啊,芸娘。”
“你虽长了一张和月娘一样的脸,可心肠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月娘善良单纯,而你呢?简直恶毒至极!连亲生儿子都能杀,你还算个人吗?”
他方才,在外头听到说两个婴儿已经死去时,差点没忍住跳出来,把芸娘给掐死。
他虽然跟两个孩子毫无干系,可到底全心全意地照顾了他们那么多天。
纵使像他这样一个陌生人,面对两个无辜的婴儿,也不忍做出什么。
可最终他们,却是死在了他们的亲娘手里!
这样歹毒之人,委实超乎他想像。
芸娘听了宋高的话,却是哈哈大笑。
“宋高,你知道个屁。”
“你知道十几年前,我和我娘跟亲人村人们走散后,又遭遇了什么吗?”
“我们一路靠出卖自己,讨来食物活命……甚至易子而食……从那时我就知道,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银子才靠得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了自己活好一点,又有什么错呢?”
“总之我都是被逼的,你若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好心,就该放了我……我的姐姐月娘若还活着,也会让你放了我的……”
宋高摇头道,“月娘虽然在钱财方面拎不清,但在这个方面,绝对不会这般拎不清的。”
“你双手沾血,身上背了三条人命,纵使是月娘,也定会把你送官的。”
“我这就把你绑了,等到衙门里来人,交给林知府审判吧。”
这话一出,芸娘彻底像霜打的茄子,瘫坐了下去。
跪爬过去抱住宋高的腿,哭嚎道:
“不要,宋郎不要,我一定痛改前非,你再给我个机会。”
“看在我也是可怜人的份上,你先别报官。”
“反正李员外他也是该死,他暴打我的时候,又何曾顾过我的死活?”
“至于两个孩子,他们是我生的,命是我给的,那我就是掐死他们,谁也管不着,林知府也管不着,难道不是吗?”
她这些话,抛开李员外的死不说,两个孩子的死,在律法上来讲委实不算大罪。
许多乡下妇人重男轻女,生下女儿都是生生溺死或是捂死的,官府衙门委实也没人管。
不过李员外之死,芸娘推脱不得。
还是先去把林马夫和林锦儿绑了,交给林知府来审,至于怎么判,也就由不得他了。
于是宋高把芸娘一脚踹倒在地,然后就大步进了屋。
到了屋里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屋里哪还有人?
林马夫和林锦儿,居然双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