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去把手洗干净吧,还有娃儿的尿布……晚上还要用的。”
“呃,呃。”林马夫满脸堆笑地望了芸娘一眼,然后就屁颠屁颠忙去了。
芸娘也脑仁疼。
即要应付一个厌恶至极的男人,又要照顾哭个不停的娃儿,一个头两个大。
打床上爬起来,抱着二娃晃来晃去的哄。
可哄得她自己都犯困了,娃儿还在哭。
她又还在月里,腰痛得都直不起来了,望着孩子挥舞着两只钳子一样的手,顿时一阵厌恶,恨不得把他掐死!
咬牙跑去找林马夫。
“这锦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又还在月里,只能辛苦林郎带孩子了。”
也没管林马夫这会儿,一身的尿骚味屎臭味,把二娃往他怀里一塞,进屋睡觉去了。
林马夫看到两个亲生儿子,虽然爱哭又爱拉,可挥舞着两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手,心里头就父爱爆棚。
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连双手都一模一样的。
他真是疼爱得恨不能含嘴里。
忙把尿布放下,又哄起了二娃。
于是这一天,他真是脚不沾地,忙了整整一天,累得晕头转向。
好在不用做饭,天擦黑的时候林锦儿端来了饭菜给他吃了。
然后又拎来热水,让他给两个孩子洗澡。
林锦儿嘴巴倒是甜,一脸愧疚地对林马夫说。
“林大叔,实在是辛苦你了。”
我一个未生养过的姑娘,实在不懂,帮不上忙。”
“我娘又在月子里,委实不能操劳,所以一切全靠你这个当爹的了。”
林马夫委实劳累且又幸福着,一脸的满足。
他道,“辛苦什么?他们可是我的儿子啊,就是辛苦也是应该的啊。”
“你和月娘都不用管,两个孩子交给我就好……”
“不过芸娘和孩子都来了,要不今晚就走?”
林锦儿忙道,“我娘也想急着走啊,可大娃还在拉肚子,明儿得去仁和堂拿了药,才能走……”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今儿我也去拿过,可仁和堂的马大夫有事,今儿药堂没开,所以就耽搁了。”
林马夫嗯了一声,道,“衙门里的人,再快也得后天,明天走也来得及。”
到底是孩子的病重要。
这一走可不是一两天,就是到钦州也得八九天,不给孩子拿上药,那可是要命的事。
说了一番,林马夫又粗手笨脚地给两个孩子洗了澡,换上干净衣裳。
然后抱着两个孩子进屋。
告诉林锦儿说,“两个孩子我带着睡,省得吵着芸娘……”
他向来谨慎。
可并不认为林锦儿这么好心,一心为他谋划着想。
所以这两天,不论吃还是住,都是用心防备着的。
头晚甚至没敢在屋里睡,害怕睡熟了之后遭迷烟。
今晚倒不用怕了,带着两个孩子一块睡,可算安全了。
毕竟林锦儿和芸娘,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及两个孩子的。
旁边屋里,林锦儿捧着鸡汤过来,大声道:“娘,我给你送鸡汤来了,吃了好下奶。”
进屋后走到芸娘床前,又压低嗓门说。
“娘,这林马夫带着两个孩子当挡箭牌,今晚想用迷烟都不行,这可怎么办啊?”
芸娘默了默,咬牙道:“那就连孩子一起,把他们父子三人,一块儿送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