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她的目光沉稳而坚定,仿佛在向绮梦许下一个不容置疑的承诺,可藏在眼底的那抹深意,却无人能轻易看透。
绮梦听闻覃芊落的应允,心中暗自得意,精心勾勒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悄然浮现。
可她很快收敛情绪,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恰似春日里柔弱的娇花,风一吹便要折断。
她向前靠近半步,微微欠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声音愈发娇柔妩媚,恰似裹挟着丝丝甜意的暖风:“那奴家就先谢过王爷了。
王爷如此爽快,这般体谅奴家,奴家真是感激不尽。”
说着,她还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盈盈的感激,好似覃芊落已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顿了顿,她缓缓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了抚鬓边的发丝,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里,藏着她精心的算计。
她抬起眼眸,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即又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
继续说道:“只是,这消息的来源,奴家实在不便透露,还望王爷海涵。”
她故意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奴家能做的,唯有将内容如实相告。”
她缓缓凑近覃芊落,刻意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又神秘,似是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那人曾无意间提了一嘴,说对王爷属下动手的,极有可能是曾经轩辕国排名第一的玉影。”
说罢,她不动声色地抬眸,紧紧观察覃芊落的神色。
试图从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丝情绪波动中,捕捉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好为下一步计划添上筹码。
覃芊落听到“玉影”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手不自觉地停在半空,茶杯距离嘴边还有几寸,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
她微微一怔,脑海瞬间陷入短暂的空白,细密的思绪如丝线般开始缠绕。
若对暗月下手之人真的是玉影,细细想来,诸多疑团似乎都能解开。
暗月曾提及过,排名第一的那人武功高深莫测,每一招都凌厉迅猛,哪怕是幽冥都毫无招架之力。
再联系自己参与征战一事,或许正是这场战争触碰到了玉影的某些利益,才招来这报复。
如此一来,之前那些如鬼魅般的跟踪,在暗处窥视的阴冷目光,想必也是玉影所为。
覃芊落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的目光定在案几上的某一点,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过往种种细节,试图拼凑出玉影的轮廓。
此时的她,全身心沉浸在对谜团的思索中,完全没注意到绮梦眼中一闪而过的狡诈。
那抹隐藏在眼底的算计,像极了捕猎者看着猎物上钩时的得意。
片刻后,覃芊落缓过神来,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抬眸看向绮梦。声音沉稳却难掩急切。
“绮梦姑娘,不知你可知道,这玉影究竟长什么模样?此刻又在何处?”
她的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只要绮梦开口,便能揭开笼罩在真相之上的重重迷雾。
绮梦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一头如墨般的乌发随之轻轻晃动,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
她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那神情仿佛在诉说一件令人扼腕的憾事。
“王爷,这玉影行事诡秘至极,行踪飘忽不定,就像那隐匿于暗夜中的鬼魅,向来难以捕捉其踪迹。”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就算是玲珑阁,每日人来人往,迎来送往无数贵客,却也从未有幸迎来过她的身影。”
她微微停顿,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摆弄着衣袖上的流苏,似在斟酌用词。
片刻后,樱唇轻启继续说道:“奴家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得来些零碎消息。
听闻那玉影常年戴着一块温润的玉质面具,面具质地细腻,光泽柔和,却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窥探不得分毫。”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似是在想象玉影的神秘模样。
“奴家听人说她武功卓绝,招式凌厉,身法如电,世间鲜有人能与之抗衡。”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渐渐压低,仿佛生怕隔墙有耳,“至于她的真实模样,实在是无从得知。
想来,知晓她真面目的人,也都……”她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微微皱起的眉头和黯淡的眼神,似是在暗示着知晓玉影真面目的人都遭遇了不测。
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如同一团浓重的迷雾,弥漫在两人之间,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