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
可宋清妩只是扶着腰坐在了平日里象征着他男主人身份的太师椅上,表情讥诮。
“不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在临死前清醒一下。”
“免得你一生都过得如此顺遂。”
听了宋清妩的话,宋纪整个人都气得有些呼吸急促:“你这个逆女!你胡说什么!”
“我可是你父亲!”
可宋清妩的表情却十分讥诮:“这时你想起自己是我父亲了?”
“在我和母亲被冯姨娘为难的时候,在我弟弟被人偷走的时候,你这个父亲又在哪里?”
“若是可以,我宁愿没有你这个父亲!想必我的一生会更加顺遂!”
宋纪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目眦尽裂地盯着这个女儿。
“你不是最疼爱宋清柔吗?可还不是亲手杀了她的母亲?你那可怜的爱,没人稀罕。”
见宋纪被自己气得就剩了半条命,宋清妩也没有再说什么,被巧心扶着站了起来。
把何相宜孩子的事情咽了下去。
越是这样老谋深算、祸害遗千年的人才越要提防。
若是他临死前还不安分想要搞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看着宋清妩要离开,宋纪却拉住了一旁沈臻的衣袖。
“你是我的发妻!怎么能忍心看着我如此!”
沈臻听了他的话,轻声开口甩开了他的手:“相爷您病了,还是好好歇息,女儿那边我会去劝劝她的。”
只是看着走远的沈臻,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宋纪却狠狠捶床。
“贱人!都是贱人!”
等到母女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时,沈臻才愁眉不展地看着女儿。
“你说你为何要激怒你父亲?他原本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若是这事传出去了,你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清妩却不以为意:“母亲多虑了,如今这相府已经是母亲掌管,怎么可能传出半点消息。”
但沈臻却依然忧愁:“你这话说的不对。”
“府内之人母亲能管,可那宫中的眼线呢?”
“这些日子你不在京中不知,宋纪的病,或许也跟宫中有关。”
宋清妩喝茶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亲,你说什么啊?”
沈臻瞥了一眼身边的侍女,敏姑便带着众人下去。
关起门来,她这才开口:“宋纪的病不只是他自己折腾,更是我给他准备了伤心脉的汤药。”
“只是这汤药起效慢,原不该这么快发作的。”
“但就是宫中出来的御医,给他治病,却是越治越病。”
“而且明意前几日过来,还说了圣上对他格外重视,重视得他都有些心慌。”
“你说说咱沈家不过就是个商户,明意是争气,可圣上也不会这样的性子。”
“宋纪如今,只怕还有圣上在后推波助澜。”
宋清妩从来都没想过,萧复行居然会跟这件事有关。
她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安。
若是沈明意受到重用还只是巧合,但宋纪如今也被萧复行设计,只怕是他的制衡之策。
可他总是盯着自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