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三哥,你只管放心大胆的抄!就算鱼跑了我也不怪你!”李泰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跟这尾红白锦已经交手了数次,要不是旁观某个懒散叼着狗尾巴草的笨蛋哥哥,他早就拿下对方了!
“阿恪,小泰让你抄你抄就是了……”吐掉嘴里的草茎,李宽正准备找机会给弟弟使坏,结果三人背后忽然传来妹妹长乐的声音。
“呜呜呜……二哥、三哥、四哥!大事不好了!”小姑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还带着泪花。
李宽下意识地就认为这丫头又闯祸了,想着这几日自己还算安分,要不,这个锅……就让小泰替他背吧!
“长乐,跑慢些,当心摔倒!”李宽一把丢开半日不曾有动静的鱼竿,大步上前接住奔跑而来的妹妹。
“二哥!”长乐一把扎进李宽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哥他又要被爹爹罚了!”
“啊?我以为多大点事儿……”李宽下意识地看向同时松了口气的两个弟弟,望着立即转过身去与大鱼角力的李泰,李宽心中安坦一声:可惜。
“二哥,不是的。”小脸陀红,汗津津的长乐,不满地伸手打了一下李宽的胳膊:“今天大哥的东宫遭遇雷击,屋檐下的兽脚碎了,太史局(唐代的钦天监)灵台郎说这是上苍的警告……”
“警告咱爹注意一点?小心大哥上位?”李宽随口接道,接着他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的也是,天下焉有八百余日的太子呼?”
要不是他的计量单位是“天”,这话听起来,才当了两年太子的李承乾,似乎还真的很委屈。
“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说笑?大哥已经被罚禁足思过了! ”长乐气得小手使劲捶李宽的胸口。
“好了好了……”伸手制住了比小猪崽子还能闹腾的妹妹:“不就是禁足嘛,多大点事儿。倒是你,”李宽说着,伸手替妹妹理了理贴在她额前,被汗湿的碎发:“赶紧回甘露殿把身子擦干,再换身衣裳,我怕你着凉。”
“二哥!你去嘛!去帮大哥求求情嘛!”长乐抱着李宽的胳膊,苦声哀求道。
“是啊,二哥,我陪你去。”李恪看着一屁股栽倒在地上的李泰,心知这鱼已经被他遛脱钩了,为了避免弟弟尴尬,李恪决定关心起大哥的安危来。
“去个屁。”李宽回头瞪了李恪一眼,接着他的目光瞟向蹲坐在地上欲哭无泪的李泰:“小泰,别灰心,赶明儿咱再来!”
“二哥!”被李宽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激怒了的长乐已经不打算用常规手法打动哥哥了,小姑娘使出了一级“头槌”,重重砸在了哥哥胸口:“你好没良心!大哥这回禁足,被要求过午不食,静思己过,足足七天!”
“他爷爷的大荔枝!”原本还有些吃醋的李宽闻言瞬间就炸了:“哪个王八蛋给那昏君进的言,这是要饿杀我的好大哥吗?!”
不得不说,李宽关注的点,永远都是那么的清奇,且务实。
“二哥……”上一刻还义愤填膺的长乐,在听完李宽此番怒火中烧的一番话后,小姑娘的脸上,满是错愕。
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前来找二哥去搭救大哥,会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好害怕“买一送一”啊……
安排李恪带着李泰长乐去了甘露殿,准备大展一番“拳脚”的楚王殿下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太极宫。
守在太极殿外的宦官云裳,在见到楚王殿下进入殿前广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