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张管事总算把库房的钥匙送了过来,也不知是沈墨离的命令,还是白清叙自己想通了。
谢听晚通通都不在意。
她拿到库房钥匙的第一刻,就将自己的嫁妆尽数取了出来。
张管事在一旁陪同,亲眼看着青儿入内,拿着单子,一样一样地对照。
片刻后,青儿走了出来,脸色难看,冲着谢听晚摇了摇头:“小姐,数目对不上。”
“奴婢刚刚清算了一下,足足少了二十万两银子!”
一旁的张管事顿时瞪大了眼睛,冷汗直流,没等谢听晚开口,便抢先一步摆脱关系。
“夫人,您明鉴,侯府绝不会做出那种偷取您嫁妆的事情!”
谢听晚心中冷笑,面上却毫无波澜,仿佛并不将这二十万两银子放在眼里。
她只是不紧不慢道:“本夫人自然清楚,侯爷一向光明磊落,想必府上是有小人作祟。”
谢听晚侧过脸,眉梢轻抬:“你说呢,张管事?”
张管事早就被这几句话吓得双腿发软,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好似有一把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刀,悬在他脖子上。
他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低着头。
只听谢听晚清冷的声音响起:“张管事,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应该了解我的脾气。”
“我这个人,最看不得自己的东西白白落入它人手中,你从前效忠侯爷,如今效忠谁,我一清二楚。”
“若是不想事情闹大的话,就告诉你背后的人,尽快把这二十万两银子凑回来,否则,我谢听晚也无法保证,没了嫁妆,会发生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张管事气的牙根痒痒,可偏偏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他只能略带讨好的说了一声:“夫人说的是,小人明白的。”
“只是这库房钥匙您如今已经拿到了,赏梅宴是不是也该操办起来了?”
距离赏梅宴只剩下三天不到,若是谢听晚还不开始,就要来不及了。
谢听晚冷哼,恐怕白清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库房钥匙交回来的。
虽然少了二十万两银子,但此事闹大对她也无利,不如留作一个把柄,用来威胁白清叙。
“嗯,你下去吧,本夫人自有打算。”
张管事这才松了口气,扭头快步离开。
青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满眼不忿:“小姐,难道我们就把这二十万两银子,拱手让人吗?”
她气得双颊鼓鼓,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谢听晚摸摸她的小脸,轻声安抚:“怎么会呢,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白清叙是个有分寸的人,她绝不会随意拿走二十万两,除非她有迫不得已的事情。这种送上门来的把柄,我们当然要拿捏住。”
“更何况,你以为现在和她撕破脸,我们就能把银子拿回来吗?”
谢听晚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当然不可能,只能将事情闹到侯爷那边,她是侯爷心尖尖上的人,侯爷必然不会给我们做主,反而还会将事情强行压下。”
“这样一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青儿听她细细的分析完,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眨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嘿嘿,小姐,您可真聪明,奴婢就想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