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晚扬起唇角,抬眸对上沈墨离满是质问的眸子,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为侯爷和白姑娘之间的情谊而感动。”
“闭嘴!”
沈墨离蓦地掐住她的脸,墨眸酝酿着风暴:“少给我阴阳怪气,谢听晚,你现在除了阴阳怪气,难道就不会说话了吗?”
谢听晚神色淡淡,垂眸道:“侯爷错怪听晚了,听晚不敢。”
她越是这样,沈墨离就越是生气。
他猛地甩开手,将谢听晚的身子狠狠甩在地上,这才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手,好似刚才握住了什么脏东西。
“谢听晚,别以为你这副德行,本侯就能对你心软,继而回心转意。”
“今日之事,我们没完!”
说罢,他竟然招招手,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指着青儿说:“你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吗?”
“连辩解都懒得说,既然如此,本侯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
“来人,把这个丫头给我扔下水,谁也不许救她。”
沈墨离眸中闪烁着赤裸裸的恶意,紧紧的盯着谢听晚,不肯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勾起唇角。
“谢听晚,本侯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话音落下,只听扑通一声,谢听晚猛地抬起头,瞳孔放大,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直接跃入湖中。
她用尽全力撕打着那些婆子,明明是个耗尽了全身力气的弱女子,此刻却好似比壮汉还要强悍。
沈墨离眸光闪了闪,神色复杂,眼瞧着婆子们落了下风,这才抬抬手,制止了一切。
谢听晚拖着青儿上岸,只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死过了一场。
她身子已经僵硬,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就连手指都弯曲不起来,手上冻疮发作,还是又有好一阵子要疼了。
“你……”沈墨离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能撑到现在,而且……本侯记得,从前你好像并不会水?”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谢听晚,自然也就想不起来。
谢听晚顿了顿,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在广林寺久了,便会了。”
她会水,还能在水里撕打那些婆子,都是因为,这一切她都曾经历过。
那时也是一个冬日,她拒绝了几个起了色心的僧人,被他们恼羞成怒后丢入河中,用手按着她的脑袋,来来回回起伏着。
就是那一次,她终于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发誓要学会凫水,绝不让悲剧再次重演!
后来,那几个僧人还想变本加厉地再来一次,没想到却被她一个弱女子反杀,险些丧命在水中,从此之后,他们便不敢再欺负她了。
想到这里,谢听晚心中的万千思绪都归于平静,只剩下麻木。
沈墨离眸子颤了颤,不知为何,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心中忽然抽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你在广林寺,也曾下水?”
谢听晚无所谓的摇摇头,不想和他再继续说下去。
青儿已经冻僵了,小姑娘连话都说不上来,整个人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