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会走到酒店刚坐下要了饭正要吃,手机短信就来了;她慌不迭地打开一看,果然是赵仁琦发来的“封口方”——这还差不多,算他识趣儿:
乳香、没药去油各五钱;白芨四钱;地鳖虫五钱;芸香、樟冰各一钱;血竭一钱半;冰片五分;白占(须看老嫩,酌量使用);脂油八两。
“这就没了?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黄百会看着短信里的方子,自言自语,“这个‘鬼剃头’!又玩什么花样儿?毛病到底出在哪儿呢?”
略一沉吟,若有所悟:
“不对!他怎么能发这么快?看来早有预谋!可恶!干什么呢——那么着急?——对了!好像什么大侄子感冒了……”
忽一抬头,见朱福陵正讶然地看着她,黄百会没好气地冲他吼道:
“瞅什么瞅?没见过女人吃饭呀?还穿西服呢?——小样儿!”
朱福陵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干脆扭过头不看了:
“我这是哪儿得罪她了?真是个煞星——坏了我的大事!”他在一旁生闷气,“吃我的,还给我气受!——什么人那?世界真是变了样儿:这女人都敢上桌跟男人较劲呲牙了……”
放下朱福陵在这儿别扭和郁闷不提。
单说赵仁琦匆匆忙忙赶到家里,一推门正撞见迎上来的大壮嫂:
“哎哟——大兄弟!你可是来了——你大侄子都快哭了!快……快给他看看——来!”
“别慌!别慌!让我先看看咋回事。”赵仁琦随着大壮嫂来到堂屋,一个小伙子正在那儿紧张不安地坐着。
“石头!快把体温计拿出来——给你叔看看!”大壮嫂冲那孩子说。
石头大约二十二、三岁年纪,身材长得还真象石头——看起来很壮实!
“给——仁琦叔!你看看我现在烧多少度?”石头从腋下取出体温计交给赵仁琦;接过体温计往上一举仔细观瞧,这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
“哎哟!都四十度了——前几次呢?”
“可不是吗咋的?前几次也都是三十八、九度,有时候也烧到四十度!”大壮嫂急急说道,“开始去木贼那儿,给挂了一星期水,退了烧;烧了退,反反复复花掉快两佰了;又到镇卫生院一星期,也是一样挂掉瓶儿反反复复,钱倒是更多了——都要叁佰多了;最后到区人民医院,一样挂水,两天就花了两佰多。
“正发愁呢,看好路上碰到芍药——他说现在你能治病。我就带着石头找你来了。”
大壮嫂是个急性子,也是个直性子,竹筒倒豆子样一下把看病的情况简单给说了个完。
虽没给外人看过病,自己也没专门学过医;然而,三十年来自己和母亲的小病小灾的,赵仁琦都是自己根据经验摸索着给治好的。
再说,毕竟是世家子弟,打小见病人见得多了;又加上几十年到处摆棋摊儿,风里来雨里去,打打杀杀,这见识就更比普通人强多了。
赵仁琦都这把年纪了,自然非常沉稳, 不会全听大壮嫂的说辞,他又仔细打量了石头一番——
只见他居然在厚外套内还穿了绒衣;二目有神,两颊泛红,面容光亮。
仔细听了听他的呼吸,也没有发现什么粗重的表现。
“奇了怪了!这是感冒吗?我感冒怎么没精神,总想发困睡觉,眼皮都抬不起来?”赵仁琦在心中就开始利用自己的经验和学识对石头的病情进行诊断。
“高烧烧到四十度,孩子居然还倍儿精神——这是怎么回事?”面对石头的病情,他陷入了深思——这个情况自己应该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