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井就这么大,还能不翼而飞了?
沈知瑜不信这个邪,她又苦苦找了半天,直到手机快没电,才不得不暂时放弃,抓着软梯爬了上去。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再次去找,却在爬下去的时候,脚下一滑,一只鞋子直直的掉了下去。
可等沈知瑜到了井下,却根本找不到自己那只鞋子了。
沈知瑜站在空荡荡的井底,一霎间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后发凉。
若是说昨天晚上的手串还有可能是掉在了别的地方,那她这只鞋是绝对掉进了井里,但现在……
作为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沈知瑜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她不信这个邪,匆匆忙忙的爬了出去,四处看了看,搬起里自己最近的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果然,当她探头往下看时,石头已经消失无踪。
难不成真见了鬼了?
沈知瑜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从房间扯了条水管出来,二话不说开始往井里面灌水。
就算真有鬼,她也要把它给淹死了!
黄沙掩映下,萧景珩眉峰紧皱,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满是凝重之色,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低头看下去,满目尽是龟裂的土地,不见一丝绿意。
已经足有一年未下雨,庄稼旱死,水源干涸,百姓们苦不堪言,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遍地都是尸体,肚腹鼓胀如怀胎数月的妇人,那是草根树皮已经挖无可挖,只能靠啃观音土充饥,但观音土无法消化无法排出,只能堆积在身体内,将人活活涨死。
再这样下去,下一步就是易子而食的惨剧。
但就算是这样,皇上拨下的赈灾粮,却迟迟未到。
至于其中缘由,萧景珩也清楚,无非就是又被他那几位好哥哥中途扣下了。
再加上地方官员层层盘剥,就算是送到了,于这次旱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萧景珩面上划过嘲讽的冷意。
这分明就是无解的死局,皇上因为不喜他女将出身,性情刚毅的母亲,也不喜欢他,一直以来都对他不冷不热,而这次却偏偏要派他来,分明就是要找个由头,将他彻底按死。
至于这儿饱受旱灾之苦的百姓,又会有谁在意呢?
身侧,江锋低声道:“殿下,咱们带来的存粮已经不够三日了,而且,现在城内已经有流民成群结队暴动,夜袭府上的粮仓,好在被及时发现,才不曾造成什么损失,另外,陈煜那一队也回来了,他们跋涉百里,依然没有发现水源……”
萧景珩默然,手指紧攥成拳,青筋暴起。
陈煜是他亲兵副将,半月前被派出去寻找水源粮草,去的时候带了三百人,但此次回来,已经只剩了百余人,剩下的,都死在了路上。
这些日子,能用的法子是都用了,却依然无济于事。
萧景珩眸底浮现出绝望,重重闭上了眼睛。
难不成,这一次真的就是绝路了?
“殿下,殿下——!”
身后忽然响起惊喜焦灼的声音,江锋回头,看到陈煜:“不是让你先好好休息,殿下……”
没等江锋说完,就被陈煜一口打断:“殿下,咱们府上那口枯井,突然,突然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