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王秋香动作的过程中,悄悄的看了一眼绿云,绿云顿时明白,跪在一旁,声泪俱下:“老爷明鉴,我们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户出来的,但也见过些许的世面,这些个东西,我们如何敢动?”
“况且,这么多年,夫人操持着忠勇伯府内内外外的,从不敢轻易做决断,生怕让人说了闲话。”
“也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大小姐丢了东西,随便找个人,就成我们的不是了?”
沈琉璃微微挑眉,好厉害的一张嘴,一番话说下来,倒成了她的不是。
“你的意思是,是我想要陷害你,所以才买通了丫鬟陷害你和主母?”
“奴才没这么说,也不敢这么说。”
绿云这些年跟在王秋香的身边作威作福的,寻常下人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的,自然也不曾将沈琉璃放在眼里。
倨傲的态度仿佛她才是忠勇伯府的大小姐。
“爹爹。”沈琉璃一颗泪珠似掉非掉的,做戏吗,谁不会呢,“原是我想找出画卷为太后祝寿,如今看来,只怕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底是我不懂事了。”
“琉璃。”沈严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女儿,就算是常驻娘家有何不可?”
今日这件事,沈严就算是个男人,也看明白了,后宅的刁奴,竟然随意的欺负自己女儿!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我竟不知,这伯府都是你来当家了!”
绿云这才后知后觉的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跋扈习惯了,竟然在老爷的面前也露了几分。
“绿云是跟在我身边的,也是怕我受了委屈……”
“如今是琉璃丢了东西,倒成了你们的委屈?你可真是个贤良淑德的主母啊!”
沈严嘲讽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王秋香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那双阴沉的眸子时,偃旗息鼓。
莫名的觉得有点害怕。
沈琉璃拍了拍沈严的手背,故作大度的问道:“爹爹,拿人捉脏,我且先来问一问。”
“接下来我要问你的,你得说清楚想明白,若有一句不实,即刻拉出去杖杀!”
“我且问你,你说是绿云交代给你,让你去盗取的,可有证据?”
丫鬟为了活命,早就不想隐瞒,思索片刻才忙不迭的说道:“有的有的,奴才也不是个傻的,绿云每次让我办事,都会额外给我一些银钱,这个荷包……这个荷包就是她给我的!”
绿云猛的看向丫鬟,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吃了一般,可人在生死一线间,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爹爹。”沈琉璃拿过荷包,“只要将阵脚对比,自然可出真相。”
这偌大的伯府,有两三个绣娘也不是罕见的事情,从绿云房里搜查出的衣服手帕,相互对比。
“大小姐,老爷,这两个东西的阵脚的确是出自同一人。”
“针脚绵密,一看就是细心做出来的,是同一人。”
沈琉璃就是怕以后他们翻供,这才让绣娘检查,这两样东西就是拿出去给任何人看,都只会有一个答案!
绿云面如死灰,真相一出,她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爹爹……”沈琉璃难以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原来主母身边竟然藏着这样的贼人,到底是我愧对生母,若是能过常去看看,或许就不会给人可乘之机。”
沈严本就疼爱这个女儿,尤其是失去了母亲,更是心疼不已,此时怒气更盛。
“说,你背后可有人指使?”
王秋香的脸色苍白的仿佛纸张一般,哪里还能想到其他的对策?
沈严这么一问,就证明心里是有了答案的了。
那她……
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贤明毁于一旦!
绿云不住的磕头,看着王秋香,环视了一圈,这才咬咬牙,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猛的磕了个头:“没有人,这一切都是奴才自个儿的主意,是我财迷心窍,才让小丫鬟去盗取宝物。”
“夫人,我愧对你的信任,绿云……对不住你!”
说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撞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