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陪伴着度过两年,像是互相舔舐着伤口的小兽,彼此依赖,彼此信任。
回忆归拢时,眼前一片虚空,岁妤只能感觉到自己耳边轻咬的力道不断加重。
在她回神后,便蓦然被掐着下巴抬起,轻笑着任由代珩缠上她的唇舌。
从不掩饰自己欲望的男人平日便有些招架不住,更别说是现在还对他抱有些许愧疚和心疼的时机了。
耳尖几乎是转瞬便被暖气太过充足的浴室染上绯色,烫得岁妤差点便从洗漱台上滑下去,只好无力依偎在他怀里。
代珩慢条斯理观察着岁妤的每个细微表情,在她双目失焦的那瞬,覆在她耳畔问道:“昨晚,岁岁在世合大厦顶楼,是不是很开心?”
女孩下意识哼哼两声,反应过来后便骤然涨红了脸色,抬手朝他肩头落下一拳。
只是那点力道,还没代珩平日练拳受的那两下疼。
但更意外地带劲。
不疼,却能轻易调动起他体内的暴虐因子,只是此刻不再是嗜血的欲望,而是
从小腹隐秘升起,旖旎又肮脏下流的另一种高涨情绪。
膝盖碰到的那点异样触感岁妤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是那点子本就被撩起来、还未灭掉的渴望催使着她顺从自己的心。
耳畔重新覆上灼烫的唇齿,“在喜欢你的另一个人家里,这张他很有可能想过你的床上,和我是不是很刺激?”
岁妤的身子瘫软在他怀里,对这几句话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反应也让代珩轻笑出声,沙哑的声线格外抓人,“瞧,岁岁都了,是不是很喜欢?”
早在那次岁妤主动用自己难受的借口把他喊到家里,代珩便发现她的性子绝不是表面表露出来的那般无害。
或许,他向来喜欢的,也不是那个虚假伪装起来的岁妤。
追求刺激、喜欢用无辜的神态让人沉沦,置身事外看着别人俯首,这种感受确实叫人上瘾。
恰好,代珩自己,喜欢看岁妤得到想要的之后餍足的模样。
膝盖弯折跪下,代珩紧紧盯着岁妤的眼睛,掩藏起来的心疼满溢出来,大手同岁妤的十指紧扣,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岁岁”方才厮磨中被咬到殷红的唇瓣含上,“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你想看到的所有、想做到的所有,我都会为你做到。”
“我会是你最忠诚的那把刀。”
略显沉重的话语在狭昵的动作中被轻易减弱许多严肃,却丝毫不减其中的坚定。
岁妤既是被他的动作给弄得身子发颤,毫无招架之力地软了下去,仅仅靠着身后那只掌住后腰的手撑住。
又因为这话中潜藏的承诺被震撼到。
心理和生理双重的高度刺激,让她几乎连继续坐在洗漱台上的力气都没有。
原先洗漱蒸出的热气被暖风空调吹散,却更显得逼仄的室内喘不过气来。
在岁妤微张着唇瓣喘气时,男人便猛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宽阔的肩膀沉沉压下,却极有分寸地隔了点重量不叫她难受。
一个极其亲密的拥抱,将她严密包裹起来的气息围剿,岁妤头一次愿意就此束手就擒。
耳边尽是代珩压抑着的闷哼,岁妤闭上眼,任由虚空将她吞噬,耳畔从未有过片刻寂静。
眸光轻颤着碎成光点,岁妤浑身发软地被男人抱在怀里失神的间隙,已然只对代珩有反应。
只是就在此刻,门外突然响起三声规律的敲门声。
岁妤浑身一僵,被粗粝指尖抚上的小脸倏而便浮出层无措来。
“岁岁,是我,我我有话想要找你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孟庭柳站在岁妤房间的门边,黑眸沉思着回想这段时间所有和岁妤的接触。
更是对不断出现在她身边的那些男人有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他不在乎那些男人在对上岁岁时有多不值钱,因为岁妤值得。
他只是害怕,害怕岁妤越来越软的态度。
更害怕自己今天从别墅区那条小径上走进来时,看见岁妤信任地站在何斐燃身边的模样。
不管是不是看戏,孟庭柳在乎的,自始至终,都是岁妤鲜少对旁人放开的心防。
就连他,都是一点一点试探着走近的。
可这份特殊,好像不止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