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堂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客栈的人吵醒。
大家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全都跑到一楼来。
这些人有昨天住宿时在大堂吃饭的客人,也有今天才投宿的客官。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上官景把人踹得这么惨,忍不住化身为正义的侠士为那男人讨回公道,他厉声质问上官景:“我说小伙子,人都差点被你打死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
上官景准备再去补一脚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那位发声的中年男人。
他的瞳孔像淬了霜的刀刃,掠过时连空气都凝成冰渣,剐得人脊背生寒。
中年男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本想离开的,但看到旁边那么多人看着他,此时离开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他又鼓起勇气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上官景淡淡的问道:“你们认识?”
只要他敢说认识,立刻将他抓起来吊打一顿,能跟那种人在一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宁愿打错,也不要漏掉。
中年男人摇摇头:“不认识,但不妨碍我为他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
真是笑话,不明事情的缘由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之前第一个提着棍子走过来查看情况的男子,对着他轻蔑一笑:“如果这人把你女儿虏走了,相信你一定会很乐意的。”
掌柜的也出声了:“这位客官,这可是采花大盗,不值得同情,如果不是官府出事,早就把他送去衙门了。”
众人看不过眼,纷纷谴责中年男人在这里乱整事。
中年男人言辞凿凿的说道:“是人总会犯错,他只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用得着打得这么惨吗?难道龙潭镇没有官府吗,你这是动用私刑。”
上官景大手一挥,中年男人被罡风扫到了墙角:“聒噪。”
一瞬间,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当事人都安静了下来。
之后,除了采花大盗和那个中年男人,一窝蜂的全都跑了,包括掌柜的。
他虽然是老板,但也不敢在现场,还是小命要紧。
护卫也是干脆利落之人,既然大少爷说废了它,那就废了吧。
手起刀落,一声惨叫过后,从此没有了根,就再也无法当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当场昏死过去,也没有人过来救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
失去意识之前,他终于后悔了,就不应该去招惹上官景。
其实就算杀了他也不冤,这人从小家境优渥,但他的父亲就不是专情之人,在父亲把一个人又一个女人抬进后院之后,母亲日渐消瘦,而父亲不闻不问。
那些女人更是嘲笑母亲人老珠黄,让她趁早让出主母之位。
没多久,母亲生病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香消玉殒。
那年他才10岁,亲眼目睹了母亲的离世。
从那一刻开始,他恨这个世界,恨那些漂亮的女人,认为就是漂亮的女人害了他母亲。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变得沉默寡言,寻找一个又一个复仇的机会。
终于在他25岁的时候,他父亲在身边,再也没有任何人女人。
那些女人不是莫名其妙的死去,就是失踪。
终于,官府查到了他身上,他成了通缉犯。
但他的胆子很大,去了其他地方,照样以真面目示人。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长得漂亮的女子都不是好人,这些年来,被他毁掉的姑娘不少于五人。
他也想毁了李凌云,只不过没有机会。
因为要等朝廷派人接手,所以行程又被耽搁了几天。
回家的路上太远,不可能一路太平,什么事情都可能会遇到。
最多的就是劫匪,这些人总想不劳而获。
愤怒的上官景直接上报朝廷,皇帝派出了军队将沿路的山贼剿灭。
路途太遥远,上官清也从刚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平静,再到后来的麻木。
上官夫人却相反,离京城越远,她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样。
不用操心府里的事,不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讨丈夫的欢心,在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有儿子儿媳,她只要安静的坐在马车就行。
近乡情怯,清河县越来越近,李凌云感觉自己好像离开了几十年了一样。
终于,进入清河县的地界。
李凌云不肯坐马车,她想骑马飞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