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全新助力

刘盛忽然被如此重的惩治了，最后这个副将的位置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顶上。

这男子据说原是迎春笑管事的，迎程程举贤不避亲，直接推荐了这个叫李旺的人横空顶上了副将之位，也是这时候旁人才知道，原来李旺有很不错的身手，还饱读兵书，最重要的是——

他对陛下绝对忠诚，和迎程程一样，并不出身世家，唯一有姻亲关系的还是陛下当年还是皇子时的伴读单子寅。

这样的孤臣，是如今的陛下最需要之人。

赵乾也是这次得众人举荐才知道，原来李旺已经同谢婧成亲了。

谢婧是西南娘子军的重要领军人，日后他们夫妇二人一个替陛下守卫边疆，一个替陛下守护京城，也算是绝配了。

陛下如此重地发落了刘盛，他和梅柳之间都不能算作是和离，就直接是梅柳休夫，陛下发了话，让梅家好好待梅柳，她若是另有心上人，再给她备份嫁妆，若是她想读书，说不定将来还能接她祖父衣钵。

梅抚因此特意在府中设宴款待迎程程，单子寅都只能算作家属共同赴宴。

到了梅府，再见到梅柳时，迎程程十分惊诧的发现，这才短短几日，梅柳已经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

“柳儿多谢迎大人再造之恩，大恩大德必将……”

“别别，”迎程程赶在梅柳说出更夸张的话之前，赶紧打断了她，“没这么严重。”

“于我而言，大人您的的确确对我有再造之恩，”梅柳虽然热泪盈眶，眼睛里却一直有光，“您当街踹飞那畜生时，我都看呆了，原来女子也能如此！”

原先对“征南将军”四个字，只有一个粗略的印象，根本没有概念，到了亲眼所见，才知女子当如是，女子可如是！

可是梅柳自幼只跟着祖父和父亲读书读得多，根本没机会接触拳脚功夫，否则也不至于在婚后被刘盛打得这样惨。

梅抚这次设宴款待他们，除了特别感谢迎程程对梅柳的救命之恩之外，也想仔细了解一下，女官制的事。

迎程程很乐于同梅抚解释现在的进度，末了还叹了口气：“只是沉疴旧见，对女子有太多桎梏，经年累月的偏见，一时之间太难扭转，还好距离下次科考还有三年，希望三年之后，已是另一番天地。”

“从前是老夫顽固，只有亲眼所见自己的亲孙女儿受这样的苦楚，才知世间对待女子有多苛刻，陛下有心推动女官制，当真是造福天下女子是上佳国策！”

梅抚激动地说完，又问：“除了女子学堂等须自上而下推动，费些时间的难处外，还有何老夫能帮上忙的？”

“梅大人如此说来，我还真有个忙想劳烦大人。”

“迎大人无须客气，只管说来。”

迎程程道：“我与谢大人，想在国子监添些女监生，但如今国子监中监生人数已近万人，吃穿用度，无一不要花费银两……”

“如此小事，若是陛下出面，未免小题大做，老夫来牵线，与户部好好分说分说，”梅抚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到时你们先聊，聊得好最好，若是没聊透，老夫与他们袁侍郎也算有几分私教。”

话说到这个份上，迎程程便端着酒杯起身：“那我就先\b多谢梅大人了！”

推杯换盏间，梅柳偷偷问了迎程程一句：“迎大人，若是我这样成过亲、嫁过人的女子，岁数并不小了，三年之后，也能去参加科考吗？”

“当然了，”迎程程立即给出肯定的答案，“多少男子科考，都已成婚生子，虽说也有年轻才俊，但年近不惑、知天命年岁之人也有不少，陛下主张公平，自然是男女皆一视同仁。”

她这样一说，梅柳更高兴起来：“自成婚后，读书上懈怠了不少，自明日起，我重拾书册，也不是全无机会。”

“那是自然，”单子寅含笑看向梅抚，“姑娘府上还有梅大人这样的祖父，稍加点拨，胜过民间多少先生，有优势自当好生利用。”

原本梅柳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梅抚却教导她：“单大人这是在点拨你，日后若能有幸为官，许多事便是如此，并非所有差事都得办得一板一眼，有关系能用上，才能事半功倍。”

梅柳便起身朝单子寅福了福。

单子寅侧身避开了：“姑娘可知，民间还有许多有能力为官之女子，从出身上，就没了读书或是习武的先天优势，就如同我一般，若我不是出生于将军府，自幼能当陛下伴读，如何能有今日？”

梅柳这才想起来，单子寅也没参加过科考，当初入赘到商户还闹得沸沸扬扬，但如今他将官场之事处理得如鱼得水，的确是个人才。

“姑娘若能凭借这些先天优势成了上位者，将来就是那些无依无靠女子们的依靠，成为她们的贵人，或许有朝一日，如同单某这般的女子，便能依靠姑娘的提携，有所建树。”

若真有那一日，梅柳一定会全力以赴。

她不禁开始为将来能有那一日开始畅想起来。

“柳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愈是有想要办成之事，愈是要全力以赴。”

梅柳点头，庄重应下。

从学士府出来，迎程程心情好得都开始哼小曲儿了。

单子寅牵着她的手，轻声问：“这次是长姐出的主意？”

“那必然是了，否则我哪能想到这一层呢？”迎程程感慨道，“看来刀还得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啊。”

梅抚从前那样吹捧程朱理学，对女子百般苛刻，可轮到他独苗孙女儿受苦，他才知道心痛。

为了给孙女儿铺路，将来说不定还能让她有更大造化，都愿意在女官制一事上做助力了。

这前后对待女子的态度千差万别，也着实是令人唏嘘。

“无论如何，女官制一事上，又有了新的助力，于你与长姐而言，都是好事。”

“明日当差时，我再去告诉长姐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