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自己看到了,斩断它,就像斩断红尘,遁入空门。
但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在说:“要不要试试呢?不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吗?这个世界,还有你征服不了的男人吗?”
“或许,给自己一个机会,也让自己最终死心?”这真是一个有毒的想法,但是,裹着蜜糖的毒药,自己有这个能力拒绝吗?
自信成就了朱婷婷,但是,自信也极有可能会毁掉朱婷婷。她要不要赌一把?她输得起吗?
朱婷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没有谁能够帮她拿主意,她甚至都找不到一个闺蜜来听她的心声,她从小到大,没有同性朋友,她的时间不会浪费在交普通朋友上。就像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她需要朋友的时候,发现身边一个都没有。
相比起朱婷婷,仲青则很容易就放下了,虽然顾韬晦提醒了他,让他逃离危险,但是,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有老婆,有儿子,有事业,还有内功要练,他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外遇上。他认为,只要不见到朱婷婷,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发生任何事。
所以仲青很快就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更加勤奋地找事情来做,不让自己闲下来。
于是他去了桃花源,差不多林二狗婚礼之后,他就再没去过了,一晃也有大半年时间了。
刚看见林二狗,就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是谁?满脸的横肉,已经在脸上堆不下了,就只有贴着脖子长了一圈,他试着喊了一句:“二狗,是你吗?”
林二狗憨笑的面容一展现,仲青就放下了一颗心,还是那道熟悉的开胃菜:“狗的林二狗,你不开腔不出气地养贼肉,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揩共产主义的油吗?”
林二狗嘿嘿地笑,说:“我也不知道,结了婚,肉长得这么快。我现在吃得都少了,但不起作用。”
浦英也长胖了,但仲青以过来人的眼水一看,就知道她的长胖是特殊原因。仲青问:“嗬,几个月了?”
浦英大大方方地说:“才三个月,这你都看出来了?”
仲青就哼了一声,猛然发现自己的神态跟老爸如出一辙,连忙撤掉了看什么都不顺眼的表情,重新换上了春天般的笑脸:“恭喜恭喜,二狗威武,桃花源的风水养人。”
同时又语重心长地对林二狗说:“你要控制一下进食,不能再胖了,你这样,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嘛。”
林二狗人长胖之后,也变得健谈多了,对于仲青的教育,他也可以乒乓球一样地来上两三个回合:“我已经很注意了,天生的,总不可能顾脸不顾嘴吧?卫曦怀安安的那段时间,你不也跟蒸笼里的馒头一样发涨?”
仲青回忆起那段不堪入目的往事,也没什么立场再去训斥林二狗了。
中午要了个一鸡四吃,仲青一边跟高国庆喝酒,一边问着他们:“浦英生小孩,少了一个人,你们顾得过来吗?”
高国庆说:“没问题,二狗可以顶上。”
仲青撇了一下嘴,说:“指望二狗,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他肯定天天围着小孩转。”
高国庆想了想,说:“也没问题,我一个人也撑得过来。实在不行,总公司调配一个人来也行。卫东的媳妇不是在一心楼吗?把她要过来也可以。”
仲青说:“想得美,可以调给你别的人,她就不要想了,这里太远,她还要照顾小琦琦。”
高国庆说:“不一定非要人过来,说不定我一个人就弄得转了。”
仲青想了想,说:“肯定还是要调人来,现在国家开始实行双休制,周末两天休息时间,城里人百分百会出来耍,你这里一到周末肯定忙不过来,可能还要增加人手。”
高国庆就不吭声了,反正这是仲青要考虑的事。
仲青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个刘什么,刘思逸,还在骚扰你们没有?”
高国庆说:“没有了,不过也许私下里跟蜀青有联系,但我就没有过问了。我相信蜀青,这事处理得也很好。我只是遗憾,没有揍他一顿,他居然还有脸来要人。”
仲青说:“每个人的逻辑不一样,他有这样的底气,大概是觉得我们都会感恩戴德,不理他就是了。这世道,不平的事多了去了,你还挨着去铲平它吗?”
高国庆就不说话了,两个人就闷头喝酒。
看着农家乐的生意还不错,今天不是周末,上座率也达到了七成,四面八方都是劈呖啪啦的麻将声音。仲青不由得感慨:“锦沙人真是闲,只要有麻将,到哪里都可以过一天。”
浦英就说:“也有生意不好的,我们这里呼啦啦一下上了几十家,僧多粥少,我们运气好,是第一家,很多人认我们牌子,回头客多。后来开的,哪怕打价格战,也没打过我们。”
仲青就说:“不要跟他们打价格战,最后伤害到的,还是我们自己。餐饮跟别的行业不太一样,味道还是第一位的,便宜是第二位,所有的食客内心都有个小九九,你如果降价,他不一定买你的账,反而认为你低端。所以,还是要从菜式和口味上把顾客留住。”
浦英点头,又笑道:“还好当初没有扩大规模,不然投入太大,上座率不高,不仅资源浪费,而且看着也不热闹,更加吸引不到第一次找来的客人”
仲青笑道:“我说嘛,锦沙人吃饭就喜欢凑堆堆,我们自己的习惯都是,看见排队的馆子,哪怕是饱的,也想进去再吃一碗。”
看了眼四周,又说:“这处农家乐,就是我们的基本盘,可以源源不断地为集团供血,但是,要想成为锦沙餐饮界的头牌,还是得靠一心楼和宫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