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雪在被陆阳抱起的一霎那,从一种迷乱的状态中稍稍清醒了一点,明白陆阳接下来想干什么了,心里生出了一丝羞愧和抗拒的念头,开始用手推拒起来。
可陆阳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理会何若雪的阻拦,低头直接吻上了那柔嫩的双唇。
何若雪沦陷了,陆阳撬开那雪白的贝齿,疯狂肆虐甘霖。
何若雪被吻得七荤八素,不知天昏地暗。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炙热。
不知何时,陆阳将她的衣扣解开,露出了白皙的双峰。
陆阳一把抓了上去。
何若雪被侵袭,突然清醒了过来,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喘吁吁地说:“小陆子,别这样……我还没离婚……我是你姐姐……小陆子,快住手……”
当感到陆阳并没有停手后,何若雪忽然坐直了身子,用略带羞愧但很坚决的语气说:“小陆子,我们不能这样!快住手,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说着,她将坐着的身子一扭,挣脱了陆阳的搂抱,并让自己侧身对着陆阳,不再给他侵犯她的机会……
陆阳本以为今晚可以得偿所愿、与自己念念在心的女神共效于飞了,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她却兜头泼了他一盆凉水。这盆凉水并没有浇灭他心里的欲念,但令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周毅鸿的身影,顿时,一种失望和嫉妒的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脱口问道:“若雪姐,是不是因为周书记的缘故?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何若雪愣了一下,当明白他话里隐含的意思后,本来潮红的脸颊忽然变得苍白异常,猛地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大耳光,然后用力把他的身子推开,手指着卧室门口,含泪怒喝道:“你这没良心的小混蛋,滚!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不要跟我说话,再不许踏进我家门一步,否则的话,我一棍子敲断你的狗腿!”
陆阳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见何若雪泫然欲泣、满脸伤痛的表情,不由后悔莫迭,本想跟她解释几句,但见她盛怒之下脸都气白了,无奈之下,只能仓皇逃出了她的家……
接下来的两天,陆阳在楼道里几次遇到何若雪,每次都腆着脸皮跟她打招呼,但她却完全恢复了过去那种冷傲矜持的神态,对他不理不睬,就好像他是空气一样。期间他还试着打了拨打了她几次电话,但每次刚一接通就被她掐断了。
至此,陆阳已经断定:自己与何若雪的关系已经彻底完蛋了,不仅不可能再有什么亲密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
这个判断让他心里既惆怅又酸楚。
星期一上午八点,陆阳准时赶到华光村村部,发现苏耀光、苏先灿等村支两委的人已经坐在了支部会议室,好像正在商议什么事情,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愁容密布。
当陆阳进入会议室后,苏耀光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问道:“陆干部,你到底跟李书记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啊,他怎么揪住我们华光村不放了?”
陆阳疑惑地问:“苏支书,李卫军又耍了什么鬼名堂?”
“你还不知道吗?刚刚镇群众工作办公室刘主任打电话给我,说按照李书记的指示,县财政拨付下来的村容风貌改造资金,没有我们华光村的份,让我们另想办法筹措风貌改造资金;另外,我们村里主干道‘白加黑’改造工程,也被镇里否决了,不给我们立项,也不会给我拨付一毛钱资金。
后来我打电话给李书记,问他为什么要卡住我们的资金,他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说:只要你陆阳在华光村驻村一天,村里就别想得到镇里一毛钱支助,也别想得到县财政局、交通局、国土局、公路局等单位的任何项目。”
“什么?!”
陆阳一听,不由愤怒得脸颊通红,双拳捏得紧紧的,恨不得立即赶到镇里去把李卫军这个阴毒小人暴揍一顿。
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李卫军是一个类似于流氓混混头子的下三滥角色,自己如果去找他打架,可能正中他的下怀,到时候他肯定会指示派出所抓住自己,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送进拘留所甚至看守所关起来。那样的话,自己就吃大亏了……
于是,他强忍心中的怒火,对苏耀光说:“苏支书,你不要急,房屋风貌改造资金会有办法的。你过两天不是要跟随苏县长去省里参加新农村建设经验交流会吗?听说届时苏县长还会带你们去省财政厅争取新农村建设帮扶资金,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财政厅,说不定可以给村里争取一笔戴帽子的村容村貌改造资金。”
所谓“戴帽资金”,就是由省财政厅指定接收资金单位、指定资金用途的专项拨款。
而陆阳之所以突然提出要给华光村争取“戴帽资金”,就是考虑到陈珮现在就在省财政厅预算处工作,而且因为她是省委副书记陈登峰的独生爱女,为人又谦和朴实,所以在预算处乃至这个财政厅都受到礼遇和尊重,估计如果自己请她安排几十万的“戴帽资金”,应该是小菜一碟……
苏耀光等人自然不知道陆阳在省财政厅有这层关系,听他轻描淡写地说要为村里争取一笔戴帽资金,以为他是因为心里过意不去故意吹个牛皮掩饰他的尴尬,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甚至是嘲讽的表情。
苏先灿拍拍陆阳的肩膀说:“陆干部,不管怎么说,市委周书记挂点帮扶我们村里这个荣誉,是你替我们争取来的,我们都要感谢你。至于省财政厅的‘戴帽资金’,据我所知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就是县里的罗书记和苏县长亲自出面,也不一定能够争取到一笔这样的资金。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去市里找找周书记,只要他愿意出面给市财政局打个招呼,这笔钱随随便便就解决了,用不着舍近求远到省财政厅去。”
陆阳见他们都不信自己的话,不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奋然道:“苏支书,过两天请你一定带我去省里,我保证给村里争取一百万元资金回来。”
苏耀光见他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只好点点头说:“行,后天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到时候我跟组织部的领导说一下,就说你是跟我们去财政厅争取帮扶资金的,应该问题不大。”
就在这时,陆阳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号码,是副局长兼机关党委书记王志昌打过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王志昌就用很严厉的语气问:“陆阳,你到底在村里干了什么?刚刚大龙镇的党委书记李卫军、分管群众工作的副书记金海接连打电话给我和龙局长,说你在下面以上级领导自居,不服从镇里的领导,态度非常恶劣,而且不遵守驻村纪律,几次被组织部督查组查到你溜岗缺岗,工作上也吊儿郎当,连一些基本的资料都不搜集齐全,在市委周书记组织的调研考察中,你的资料错漏百出,丢了整个大龙镇的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王志昌停顿了片刻,继续说:“李卫军还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和龙局长:鉴于你在华光村帮扶工作上态度消极、不服从领导、不遵守纪律等情况,镇党委在年终对群众工作队的考察中,肯定会把我局群众工作队评定为不合格档次,并报送到县委组织部。这样的话,我们的县级红旗单位、先进单位评选都会被一票否决,会影响到全局一百多号干部职工的创先争优奖金,你这个祸就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