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惊叹。
她们陆家,到了冬天就要为炭火发愁,白天就点一盆炭,为了取暖一家人全都挤在一间屋子里。到了晚上,房里是没有炭火的,冷就多烧几个汤婆子暖脚暖被窝。
这将军府真是阔,偌大的屋子里四个角落点了四盆炭。
屋子里的摆设更是富贵,环视了一圈一件都不叫不上名来,唯一一幅字画还是年前在侯府见过的。
“这是吴道子的画。”
陆萱儿脱口而出。
暖榻上的苏璃闻言,笑吟吟道:“哦?陆小姐还懂画?”
陆萱儿脸一红。
她哪里懂画,不过是那日去侯府拜见侯爷,刚好在他那里见过此画罢了。不过她可不会说自己不懂,只是俏脸一红道:
“表姐,我不过略知一二,算不得懂。”
陆夫人见女儿和苏璃攀上话了,当下高兴道:“阿璃啊,你不知道,你表妹最喜欢读书写字,平日里就爱画个画,写个诗什么的,她和菁儿可要好了,说好了元宵那日还要跟她去参加诗会呢!”
苏璃一笑,难怪见陆萱儿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原来是学的许菁!
那陆萱儿刚及笄,小脸俏生生的透露着稚嫩和青涩,一身装扮倒是符合她七品小官家小姐的气质。一双眼睛纯真懵懂得很,自从进了屋子,就跟个好奇的小耗子一般,上下左右的一直打量。
这边苏璃在暗中观察陆萱儿,陆萱儿也在偷偷打量苏璃。
这位表姐她打小就常听母亲提起,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在侯府那是上房揭瓦,成天闹得鸡飞狗跳。她还仗着自己侯府嫡女的身份,经常欺负许菁表姐。
后来听说嫁给了瘫在床上的裴珩,她和母亲还背地里笑话过她,讲她终于恶有恶报,嫁了个废人冲喜,不日就要守寡了。
可谁知道她就是有这样的好命。
那样一副烂牌硬是被她打出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瞧啊,一年不见,苏璃表姐出落得越发得标致,皮肤水光滑嫩白皙中透着粉嫩,头发乌黑油亮,身上戴的首饰钗环她只在珍宝斋瞧过都不曾有资格摸过。周身的气派说是宫里的贵妃都不为过。
还有这满屋子簇拥伺候的仆人!
当真是没天理!
等她来日勾引了裴珩,入了这将军府,就要夺了她的富贵、毁了她的气运,身上穿的戴的,屋子里住的用的,还有这将军府的一切,都将是她陆萱儿的。
野心和欲望全都压在了眼底,陆萱儿红着脸清纯一笑,
“表姐,您别听母亲胡说。我和许菁表姐不熟的。”说着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还暗中踢了陆夫人一脚。
菁表姐和苏璃从小就不对付,母亲这脑子是被驴踢了不成,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夫人接收到女儿的警告,讪讪笑道:
“啊,对对,不大熟。我就这么随便一说的。”
陆萱儿亲切的往苏璃身边挪了挪,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指了指苏璃的肚子道:
“表姐,你的肚子里真的有个小娃娃?”
她问得很是幼稚,甜甜糯糯的声音也很是讨喜。
苏璃一时还没弄清楚她的来意,便笑道:
“是啊。”
“表姐,都说怀孕十分的辛苦,我帮您捏捏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