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省某农场。
王晓云忍着想要一搪瓷杯砸死陆钊的冲动,将手里的搪瓷杯往陆钊嘴边送了送,面上装出担忧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老陆,你好歹喝点儿水啊。”
陆钊已经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两天了。
他像是在跟谁置气一样。
对陆钊这种孩子气的行为王晓云是嗤之以鼻的。
但看着陆钊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王晓云心里是又解气又担忧。
解气的是……
要是陆钊嘎了,她就可以摆脱陆钊这个大拖累了。
来了农场后,陆钊的中风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一天比一天严重。
这都是陆钊自己作出来的。
医生早就说过,陆钊的情况受不了刺激,生不了气。
是陆钊不听医嘱。
自从来了农场,陆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每天都像是吃了炸药,看到王晓云跟李铭扬,不是拉着一张死人脸阴阳怪气,就是朝着两个人发脾气。
以前温文如玉的陆教授一下子变成了斤斤计较无理取闹的碎嘴子。
李铭扬被陆钊骂的连家都不回了。
王晓云原本指望李铭扬帮着她一起照顾陆钊的。
谁知……
李铭扬已经快一个月没回来了……
李铭扬被陆钊作跑后,照顾陆钊的担子就落到了王晓云一个人身上。
王晓云自嫁给陆钊就没吃过苦,一朝下放,多年未干过重活的王晓云被迫干起了重活,每天累的跟狗一样,回到家还要伺候中风卧床的陆钊。
她像老黄牛一样,每天任劳任怨的给陆钊端屎端尿,没得来陆钊的一句感谢,得到的全是陆钊的冷眼和埋怨。
有时候陆钊脾气上来了,还会摔杯子砸碗。
这让本就不堪生活重负的王晓云每天都在崩溃罢工的边缘徘徊。
王晓云曾经一度想饿死陆钊得了。
但她最终没敢下得了手。
陆钊毕竟姓陆,是老爷子唯一的亲儿子,她不信老爷子会真的不管陆钊的死活。
过了一段时间的农场生活, 王晓云做梦都想逃离农场。
陆钊成了她逃离农场的唯一希望。
让她失望的是……
陆钊到农场两个月了,老爷子一次都没来看过陆钊,也没跟农场的人打过招呼。
王晓云心慌的同时,陆钊也在心慌。
终于……
两天前陆钊着凉病倒了。
陆钊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农场条件差,吃不饱穿不暖的,这一着凉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
王晓云暗淡无光的日子里突然蹦出了一道光。
她知道,她离开农场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陆钊病倒的当天晚上,王晓云就去找了农场负责人。
她以陆钊马上要噶了为理由,成功叫来了农场负责人。
农场负责人到了一看,陆钊昏迷过去了,那脸白的都快赶上索命的白无常了。
农场负责人这下慌了。
陆钊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上面虽然没有打过招呼,但他怕陆钊万一嘎了,上面会找农场的麻烦……
农场负责人当晚就找来医生给陆钊治病。
农场的医疗条件不好,医生给陆钊做完检查,摇了摇头,说,陆钊的情况很不妙,需要立即转到大医院去治疗。
农场负责人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