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光辉是个闷葫芦,他无言以对,蹲在椅子上抽旱烟。
魏明简直要气死,朝这帮村民们大声骂道:
“凭什么要我们搬,你们要是害怕,你们搬走啊!”
他这半个月天天遭冷言冷语,他受够了。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抱着她儿子指着魏明骂:
“就凭你老婆要把周知桐和兄妹俩拐卖走。你老婆和你妈简直就是畜生不如,卖女人卖孩子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做这样的事情,死了是个下十八层地狱的。”
“就是,魏明,你要是个男人,就把你老婆给休了。”
大牛一听,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不要我爸把我妈休了,我不要,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哇……”
院子外边,文丽听着大牛的哭声,心都碎了。
还有村里人都让魏明把她休了。
如果她真被休了,那她会怎么样?
她肯定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到时候孤苦一生。
她还会被娘家人嫌弃。
如果是那样,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文丽拉着孙秀红:
“妈,要不跟村里人说一说吧!就说我们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孙秀红哪里拉得下这个面子。
文丽气极了,索性大声哭喊了起来:
“天地良心啊!我没有做犯法的事情,我是被连累的,都是魏明他妈,是我婆婆逼我的。”
村里人都从魏家院子里走了出来。
文丽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淘大哭:
“我婆婆的性格你们也不是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事情,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还不能说她,说了她,她会怎样对我,你们也不是没有见过。”
孙秀红见文丽把脏水都往她身上泼,恼了起来:
“文丽,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对你了?我这些日子对你够好了。”
文丽指着孙秀红哭骂:
“如果不是周知桐进了家门,你会对我好?这次要把周知桐和兄妹俩卖了,是你拉我下水的,我还被你连累一起拘留十五天?我好无辜,我好气你们知道吗?”
黄柄旺走了过来,指着文丽说:
“当初你知道你婆婆要卖知桐和两个孩子,你就该劝着,就该跟我说,怎么能跟着你婆婆一起去当人贩子呢?”
文丽指着孙秀红:
“我一直被她压迫,她说要卖人,我哪里敢说第二句话。”
这时大牛跑了过来,扑进了她怀里:“妈,妈……”
文丽抱着大牛又狠狠地哭了起来:
“我也算是遭到报应了,人贩子把我和大牛给捉了去,把我毒打了一顿,大牛也打了几巴掌。你们还说我会当人贩子,我现在恨人贩子恨得牙痒痒,如果以后叫我见着人贩子,我肯定要活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她哭了哭又说,
“本来我也是可以参加高考的,现在我被拘留过,是参加不了了。我被连累得好惨好惨啊!你们还净说我不对。我苦我冤,我跟谁说理去。”
村里人听着文丽这样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孙秀红的强势,村里人也都是清楚的。
不过文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婆婆一起虐待俩兄妹,一起欺负新进门的周知桐。
孙秀红看着大牛,也是心疼得紧。
当时人贩子把大牛捉了去,她就一直没见着。
这会儿大牛在文丽怀里,她忍不住张开手:
“大牛来,到奶奶这里来。”
魏明上前一步抱过大牛:
“妈,你就省点心吧!就因为你跟人贩子打交道,大牛差点就没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