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没有刘七的下落,以为他被官军抓了,气得直骂娘。
这才在路上设伏,准备救走刘七。
他们休整的地方四周都是旷野,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敌人从队伍中间拦腰袭来,一时间场面异常混乱。
苏晚晚坐在马车里,轻轻拍了拍鹤影的手,别怕。
其实自己心情也相当紧张。
厮杀声还没停止,马车却又开始跑起来,径直往通惠河而去。
京城周边的官道修的宽又直。
可马车速度太快,还是颠得人七荤八素。
马车后边跟过来的官军被流寇拦截,越来越少。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露出刘七那张不羁的脸。
他身上穿着锦衣卫番子的服饰,指着不远处的码头:“娘娘,请吧。”
苏晚晚瞳孔一缩。
“你要干什么?”
刘七也不等她,直接把她拉出来。
“以为我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敢只身赴会?”
鹤影把苏晚晚挡在身后:“休得无礼!”
“快走!”刘七丝毫不怜香惜玉,一个动作便将鹤影拉下马车,另一手也把苏晚晚拽了下来。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是官军的服饰。
苏晚晚往官军方向跑,却被刘七直接扛在肩上,大步上了船。
鹤影犹豫了一瞬,还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刘七上了船。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刘七会杀她。
更不相信他会杀皇后娘娘。
船只迅速离岸,沿着京杭大运河往霸州方向而去。
苏晚晚这两天的折腾,身上添了不少轻伤。
手上也蹭掉一块皮,鲜血直流。
鹤影眼泪都掉下来了,拿出帕子要替苏晚晚包扎。
刘七过来了,看着苏晚晚的伤口皱眉,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鹤影,“敷药再包扎。”
苏晚晚讥讽,“倒多谢刘壮士的好意!”
刘七毫不客气地瞪回来:“你的血若流光,爷就少一个制约官军的筹码。”
鹤影苦苦一边敷药一边苦苦哀求,“你何苦抓了娘娘?好歹旧相识一场,娘娘也没把你怎么的。”
她越说越心虚。
皇后可是毫不避讳地说刘七必须死呢。
“她若真不管你,就不会冒险来见你。”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刘七整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地说:“少废话!”
他很快走出去,看到岸边还在骑马追船的官军皱起眉头。
……
陆行简率军出城时,探子来报:“皇后娘娘车队在八里桥被劫,娘娘被带上了被劫官船!”
“迅速传令运河沿途官军,截停官船!”
今天是顺风天,帆船行进速度很快,只是比起马还是要逊色一些。
可马儿跑了一阵得停下来歇歇,船却不需要。
所以到天黑之时,船还没靠近码头,前方水域却横梗了几艘大船,打算拦截刘七这艘船。
刘七远远看了一眼。
不由得想到初见苏晚晚的那个深夜。
也是大运河。
火光冲天,炮声阵阵。
是他把苏晚晚从运河里捞出来,送上船。
那时候的他,对这个游泳游到力竭的女人充满好奇。
哥哥刘六更是期待着未来得到达官显贵的重用,能有个锦绣前程。
而现在,他们大军压境,距离京城并不远,京城的那帮达官显贵应该吓得屁滚尿流吧。
朝廷那帮官军一直追在他们屁股后头跑,却始终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现在连皇后都被抓了。
刘七得意地笑,指着前方挡住去向的船:“全速撞上去!”
下属大吃一惊:“这样我们的船只会受损,只怕行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