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低,带着点质问:
“还被他拿到我面前炫耀,苏晚晚,你不肯讨好我,去讨好一个太监,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苏晚晚顿了顿,语气幽幽:“我让人给云喜也准备了点心,怎么不见你争?”
陆行简眼神顿住,闪烁着危险的幽光,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手掌稍稍用力,带着些许威胁。
“行啊苏晚晚,我不仅比不上个太监,连只畜生都不如了是吧?”
他可总算找到一条能威胁她的法子了。
苏晚晚看着庄严肃穆的御书房,一点儿都不怕,反而笑得无所谓:
“这可是你要比的,我可没说过。”
非得计较一碟子点心。
他一个皇帝,难道还饿着他了?
陆行简冷哼,死揪着不放:“不行!你得亲手给我做一桌吃的,否则这茬揭不过去。”
苏晚晚本就被他折腾得两腿发软,哪有那个力气去亲手做吃的
当面拒绝:
“御厨又不是没发月例,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成,满宫短了谁也不敢短你的。”
陆行简顿了顿,勾出一抹坏笑,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苏晚晚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略沉吟,“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
“那我给你做顿午饭,像上次那样。”她全身立即充满力量,心情激动又忐忑。
……
正摆着午饭,张咏过来了。
陆行简披着宽松闲适的外袍,在大殿和张咏说了几句话便把他打发走了。
苏晚晚正舀汤,挑眉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这么快?”
陆行简眼神微凉,不悦地看着她:
“一个奴才,难道还留他用膳?”
苏晚晚把汤碗放到他面前,不理会他的故意找茬。
“你削了人家的权,总该安抚几句。”
陆行简拿起筷子:
“最近他忙着宫里的差事,十二团营那边反倒松懈不少,朕早该敲打他了。”
“有赏有罚,恩威并施,他们才不敢造次。”
“哪像你,连个卖主的丫鬟都舍不得杀,纵得谁都敢骑到你头上。”
苏晚晚看着他,没理会他的抱怨,反而面色认真地问:“味道如何?”
手里的筷子握得略紧,她对自己的厨艺素来没什么信心。
陆行简心头一暖,难得地夸了一句:“比御厨做得好。”
苏晚晚脸色微松,还是忍不住笑了,眼波盈盈地嗔他一眼。
“怎么会?”
“你故意哄我吧?”
陆行简目光闪了闪,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射中。
她很少有这种露怯的时候,反而分外有小女儿情趣。
昨晚的及时低头,今早的死缠烂打,换来的回报真不小。
要不然,哪里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
苏晚晚夹菜尝了尝,味道也只是中规中矩而已。
倒被他夸得没边。
吃完饭,陆行简张罗带着苏晚晚和砚哥儿一起出门。
砚哥儿昨天可能因为玩雪有点受寒,今天有点儿蔫。
不过听说要出门玩,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苏晚晚本不打算让砚哥儿出门的,可看到陆行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太渴望见到衍哥儿了。
好在陆行简安排的地方也不远,就在东华门外的东苑,砚哥儿如今读书启蒙的地方。
钱柠带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男孩刚到。
只是钱柠脸色算不上有多好,仿佛有什么心事。
衍哥儿裹得严严实实,和钱永安还有钱杰一样的装束,别人很容易以为他们是三兄弟。
衍哥儿看了一眼苏晚晚和她手里牵着的砚哥儿,垂下眼眸,眼里有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