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咱闺女的本事。再不济还有我娘。趁他睡着的时候，我带着闺女去割了他脑袋也不是不可以。哼！”

顾笙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杀了他，谁去那个位置上坐着呢？他可是大梁的皇帝啊，如果他死了，大梁必定会陷入混乱之中。到那时，许多人都会趁机自立为王，相互争斗，永无宁日。而最终受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啊。就算我们躲到一个深山老林里，也未必能够独善其身。”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现在开始觉得，也许萧衍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他未必不知道突厥的野心，说不定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如今京城里究竟有多少人因为中毒而受到突厥的摆布，我们都还不得而知呢。更糟糕的是，恐怕宫中也有突厥的细作。也许萧衍现在的种种反常举动，都是故意做给那些有心人看的。”

顾笙皱起眉头，继续分析道：“他虽然生性多疑，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对我和陆长风发难吧。而且，卫桐既然能跟你说实话，未必不是萧衍授意她这么做的。”

苏小小听了顾笙的话，满脸不屑地说道：“他有这么聪明吗？我看你是太看得起他了吧。啧……卫桐竟然是萧衍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顾笙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揉了揉苏小小的脑袋，温柔地说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走，我们先去醉花楼，到那里再慢慢商量。”

苏小小一脸不情愿地跟在顾笙身后，嘴里嘟囔着：“为什么要去醉花楼啊？卫桐都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再见到我了。”

顾笙似乎并没有在意苏小小的抱怨，他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她虽然说不想见你，但可没说不见我啊。”

苏小小闻言，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顾笙，怀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卫桐有什么特殊关系不成？”

顾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和卫桐之间可没什么特殊关系。不过，你知不知道卫桐有个儿子？”

苏小小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难以置信地说：“什么？她有个儿子？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顾笙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也不奇怪，毕竟卫桐一直都很低调。但你别忘了，她可是卫家人，不仅精通占卜之术，还身怀异能。而萧衍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大程度上都离不开她的支持。”

苏小小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卫桐当初为了摆脱卫家早亡的命运，毅然决然地来到京城，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所以她才能年纪轻轻就成为醉花楼的老板。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大梁最有权势的人，对吧？”

顾笙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苏小小的说法，接着他又补充道：“或者换一种说法，只有与大梁最有权势的人合作，卫桐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是她后代的命运。”

苏小小听到这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惊讶地叫道：“你是说她儿子是萧衍的儿子？我去，那岂不是说萧衍早就背叛了陆长欢？”

顾笙对于苏小小的思维方式感到十分讶异，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缓声道：“他可是帝王啊，怎么可能会只对一个人深情呢？

顶多只能说，也许长欢是他最为钟爱的人，也是他唯一愿意付出真心相待的人吧。

至于卫桐，又或者是如今的季贵妃，她们不过是他登上皇位的助力罢了。毕竟，想要稳坐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推开那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人的。”

然而，这些权谋之论对于苏小小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

她心中所关心的，唯有陆长欢一人而已。那个曾经如此肆意张扬、无拘无束的女子，难道真的要在深宫中逐渐变成一个与其他女子争风吃醋、哀怨愁苦的深宫怨妇吗？想到这里，苏小小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和疼惜。

她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直直地瞪向顾笙，厉声道：“男人难道都是这样吗？都把权势看得比自己的女人还要重要！又或者说，如果让你在权势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如何抉择呢？”

顾笙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凝视着苏小小的眼睛，缓缓说道：“看来，我还是做得不够好啊，小小。若是前世那样的情形再度发生，我恐怕依然会做出与之前相同的选择。”

苏小小咽了口唾沫，尴尬地笑了笑，他那一脸委屈地表情让人有一种负罪感，尤其他还顶着苍玄的面容，眼尾的红此刻看起来分外勾人。

苏小小轻咳一声道：“卫桐带着他儿子在醉花楼，难道萧衍也不打算让她儿子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