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盯着他，抿了抿唇，许久，蹙眉，“你说。”

他态度有所软和下来。

张乐却是摇了摇头，“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午时，楼春楼见，届时我定会与你说清楚，同时也算是替你践行了，如何？”

文书拧眉，看着张乐诚意满满的模样，他心中天人交战。

他并非原谅了张乐，而是想知道他嘴里的苦衷，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是有人逼迫他？还是另有原因？

自从进入朝堂后，他看见了许多他以前不曾看见的东西，也让他对京城这个地方有了实质性的认识。

波诡云谲，令人不安。

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若你骗我……”

“我绝不骗你！”

见他答应，张乐惊喜，连忙做出保证，“文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说罢他就高高兴兴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文书若有似无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不过只是见一面罢了，应该没有关系吧？

他压下不安，关上了大门。

第二日午时，他如约赶去了楼春楼赴约。

只不过等他来到二楼雅间时，见到的却不是张乐，而是齐婉婉。

看着面前一身女装打扮的齐婉婉，文书眼里有震惊。

自成了新科进士后，他自然也清楚了齐婉婉的身份。

凤惜郡主。

不是他这种人可以肖想的。

想来张乐定然是比他早知道，才在一开始就阿谀奉承巴结齐婉婉。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见到齐婉婉，或许文书还不会这么慌张，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一切都不对劲。

他被算计了。

文书脸色骤然难看下来，转身就想走，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眼疾手快的齐婉婉给拦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齐婉婉盯着文书，脸色不善。

早在上一次，她就向张乐坦白了身份，两人已然互通情愫，如今见面，也不过是她想问问张乐的意见，如果自己向太后请求赐婚，他该当如何。

只不过张乐人没见到，反倒是见到了文书。

她虽然隐约也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是下意识的，她还是拦住了文书。

她与张乐私通的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回郡主，下官只是走错了，这就离开。”

文书不欲与她纠缠，草草解释后就想离开，但是齐婉婉却不信，不依不饶。

“你既直接闯进来，便是知道这里边是什么人，张乐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连番质问，又挡在文书面前，文书即便再急着离开，也做不到伸手推搡面前的人，只能勉强压下不耐，装作歉意模样，道歉。

“下官没有任何目的，当真只是走错了，下官不日后离京，只是同僚宴请在此处为下官践行罢了，还望郡主放下官离开，若是让其他人看见，怕是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