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骂不过别人,难道还骂不过嘴笨又老实的李贵?
脏话刚要出口,许氏才想起旁边站着的人是周应淮,顿时委屈的大哭起来。
“应淮兄弟,你可是要给我做主啊!”
许氏是真委屈,先是见了什么青天大老爷一般冲着周应淮就要下跪。
周应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李贵热心肠的把人扶起来。
“你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
许氏指着村里,“他们说山里的兽夹是我家的。真是冤枉啊!一个兽夹得多少钱?我家穷的叮当响,哪有得起钱来买这些?
马家丢了三个人,我家钱文广也跟着找人,昨晚回来就病了,现在都起不来呢。我今天早早就去了马家,想着问问情况,他们却各个指责是我有心害人。
应淮兄弟,你可得给做主!”
李贵听了直皱眉,“那你刚才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报官!还我清白!”
许氏喊得格外大声,也格外硬气。
这事儿本就不是她家做的,她有资格硬气。
“不过应淮兄弟在这,他一定会给我做主的。村里其他人我都信不过,我只信你啊应淮兄弟!”
李贵没好气的瞪许氏一眼,他就多余说那些话,刚才不理她就好了。
“用不着去衙门。”
周应淮终于开了口,许氏听后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我就知道应淮兄弟你有法子。”
站在家门口的钱婉只看见他们三个站在那边说话,可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直到许氏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村,那大摇大摆,骄傲的像只斗胜的老母鸡的德行瞬间让钱瑶想起了两个成语来。
狐假虎威。
狗仗人势。
周应淮要先回家去,李贵则是想先去马家看看情况,许氏不敢对周应淮有要求,就把李贵拽到了水井边,撞响了那一口吊钟。
听见钟声,除了行动不便的吴芝仪跟赵氏,其他人都赶了过来。
瞧见许氏,又有人想嘲讽。这回许氏可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抢着先开了口。
“应淮兄弟他们已经去镇上查过了,那两家打铁铺里根本没有人卖过兽夹,所以那兽夹根本不是凤鸣镇卖出去的,自然也不是我去买的!”
她指着李贵,“李贵跟周应淮一块儿去的凤鸣镇,他可以作证。”
李贵没想到许氏敲钟是说这个事儿。
但这事儿还没定论,他可不能乱说话。
春生扶着老刘头赶过来,急问李贵。
“如何?”
既然老刘头来问,李贵只得实话实说。
每个铁匠的手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去对比过,这些兽夹不是出自凤鸣镇。
而离凤鸣镇最近的打铁铺只能是十里之外的砚山镇,那地方不仅远,物价也比凤鸣镇要贵很多,许氏家那文钱根本不够花的。
再说了,也没见许氏一家出远门啊。
许氏以为这就是能自证清白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揪着他家上山的事不放。
“那他家上山干什么?一上山就一个多时辰,回来时两手空空的,连根柴火都见不着,不是干坏事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