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试试，看看我这青龙尹月刀取尔等性命快，还是你们请的那些护院快。”

这番话让林掌柜和梁东家都愣住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

梁东家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安乐椅上，但他的手已经悄悄移向了身上的玉符。

林掌柜则从柜台下取出几张百两银票，双手奉上：“豪侠误会了，我只是取点茶水费出来，孝敬您的。”

李平安没有接过银票，而是将手中的夹带佛经的《聊斋》扔在桌上。

“这册书是在哪里印的？”他沉声问道。

林掌柜接过《聊斋》，熟练地审视着纸张、墨迹和字体，甚至那些只有盗版商才懂的隐秘标记。

当他翻到《佛祖降世经》时，他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但声音有些颤抖。

突然，一道冷风呼啸而过，青龙偃月刀贴着林掌柜的脸颊飞掠而过，刀芒将院中的假山一劈两半，切面犹如镜面般光滑。

林掌柜偷眼望向那被削成两半的假山，心中的寒意瞬间爬满了脊背。

“关豪侠莫急，我来帮您看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梁东家这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梁东家见李平安点头同意，立刻接过书册，翻看几页后，他肯定地说道：“这书肯定是陆铁蛋印的，他的手艺太差了。”

“陆铁蛋？”林掌柜愣了愣。

李平安问道：“陆铁蛋在哪？”

“这个时间应该在春风楼？”林掌柜偷眼看了看那把青龙偃月刀，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确定？”李平安声音冰冷的问。

林掌柜偷瞄了眼那青龙偃月刀，急忙解释：“关豪侠，陆铁蛋原是盗贼，经常来偷我们的东西，见一次揍一次。”

“哪知，人家命好，妹妹被宫里人看上了，就被一帮地痞流氓奉为帮主，以前偷我们的钱，现在偷我们的……”

林掌柜心中愤恨难平，他们是京都盗版书铺的老大，竟然还被人偷技术了。

李平安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梁东家看了一眼在抹额头上的虚汗的林掌柜，声音冰冷道：“今晚我没来过。”

带着妾室走到门口，梁东家再次叮嘱：“今晚你就没见过刚刚那人，我更没有来过书铺，可是要命的事，记得嘴巴紧点！”

林掌柜点头哈腰表示明白。

春风楼。

此刻正是生意兴隆，喧闹非凡的时候。

李平安身处其间，不禁感叹这世间的繁华与靡丽。

而在这满眼的繁华之中，他竟也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从老鸨处询问到陆铁蛋所在，他不管对方正忙于办事，硬生生地将其从火热的冲锋拼杀中提起，一丝不挂的拎到街角。

“这书是谁让你印的？”李平安沉声问道。

陆铁蛋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被寒风一吹，顿时清醒，硬着脖子骂道：“你这狗贼……”

话未骂完，青龙偃月刀的刀柄已经砸落在陆铁蛋脚面，轻轻一碾，咯吱作响，似乎已经碎了几根脚趾。

“呦喔！”

陆铁蛋凄厉惨叫，在李平安那又要砸落刀柄的动作下，立刻强忍着剧痛，改口，道：“爷爷，大侠，壮士……这书印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