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卑极了。
谢曦和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那般清高自傲的男人,不该受如此羞辱,他是高高在上的太阳啊,天生就该俯瞰人间,怎么能被如此践踏……
一道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珠珠,沈太傅已经臣服,你莫要负隅顽抗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会让父皇放过你。”
谢曦和回头,看向李安楠。
“你为什么不救宛兰?”
短短数字,让李安楠变了脸色,再也挂不住温和虚假的面皮,眼神阴鸷。
说出的话更是恶毒无比。
“宛兰是为了救你而死!若不是你,宛兰怎么会死?!”
“珠珠,你才是罪魁祸首!”
谢曦和无动于衷,盯着他道:“一家人该整整齐齐的,你们都去陪她好不好?”
李安楠脸色阴沉,嗤笑道:“你真是疯了!”
突然,高台上传来大笑声。
“沈太傅,快快请起~”
只见昌平王亲自扶起了沈致渊,还贴心的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雪,像极了礼贤下士的贤君。
“诸位爱卿,用镇北侯等人项上头颅,庆祝我等大功告成,庆祝朕荣登宝座,我儿新婚大喜。”
“如何?”
他面对众人,可眼睛却紧紧盯着沈致渊。
“陛下所言不妥。”
昌平王眼底闪过杀意,面上却笑呵呵的问道:“不知沈太傅有何高见?”
“不会是舍不得他们死吧?”
“不过,若是沈太傅求情,朕也愿意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们一命。”
刑部尚书脸色微变,“陛下,不可啊,镇北侯和惠安公主……”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国公打断。
“有什么不行的!陛下说可以,就可以!”
刑部尚书还欲说什么,就收到傅国公的眼神提醒,似是想到什么,额头冒出冷汗,连忙闭了嘴。
还冲傅国公微微拱手感谢。
这眉眼官司,沈致渊丝毫不知情,他剑眉拧紧,不悦道:“陛下,为君者不可心慈手软。”
“镇北侯与惠安公主手握重兵,此番饶了他们,无异于放虎归山。”
昌平王眸光闪烁。
“哦?镇北侯是你挚友,惠安公主也是你师姐,你真忍心他们去死?”
沈致渊负手而立,摇头轻叹。
“臣既然选择了陛下,与他们便是仇敌,对待敌人,岂能心慈手软?”
“我今日放了他们,来日死的人就是我了。”
昌平王嘴角含笑,也不知道信没有信。
“那沈太傅刚才为何说不妥呢?”
沈致渊面不改色道:“臣虽然迷晕了镇北侯等人,但府中暗卫侍卫并非全部中了药,争斗时,势必发出声响。”
“到时候惊动了百姓,陛下恐会失去民心。”
昌平王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笑呵呵问道:“那沈太傅有何高招?”
沈致渊的声音很冷,透着杀意。
“人得杀,但得遮掩一二。”
“陛下不是弄来了烟花吗?烟花声音巨大,能遮挡刀剑碰撞惨叫声,且能吸引百姓的注意力。”
“方便我们暗中行事。”
“没了靠山,宫里的那位为求自保,只能禅位于陛下。”
“如此陛下便能名正言顺的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