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们好样的!”
谢曦和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不待暗卫们松一口气,她直接拿着匕首横在脖颈上走了出来,丝丝鲜血溢出,吓得暗卫们白了脸。
“主,主子!”
“不让,我就死给你们看!”
她加重了力道,鲜血直流,暗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新任暗卫首领迟疑片刻后,道:“主子,不要自残,我们……让开!你先松手,刀剑无眼,您金枝玉叶,别伤了主子!”
谢曦和厉声催促,“滚开!”
她抬步走下去,步步紧逼,不给他们一丝机会,鲜血滴落在雪地上印上朵朵梅花。
暗卫们无奈,只能让出一条路。
就这样,谢曦和光着脚走出了太傅府。
到了门口时,她也没坐马车,直接翻身上马,借着太阳的余晖在街道上狂奔。
此时,本该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地面还残留着鞭炮的碎屑,可越靠近昌平王府越安静,隐约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昌平王府大门敞开,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厚厚的积雪,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曦和心头一紧。
沈致渊将暗卫都留给了她,贺家军,和谢家军也被她调离了京城,如今除了禁卫军,沈致渊手中无人可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天纵奇才,也无可奈何。
沈致渊,你怎么敢的!
她加快速度往大厅冲去,生怕见到难以挽回的局面,她真的不想见到有人死了。
无论是谁!
无论是二姐姐他们,还是继父继母,亦或是禁卫军……
不该再有人因昌平王的野心失去性命了。
冰雪冻得她双脚冰冷刺骨,所幸积雪很厚,她的脚并没有被尖锐的石头划伤。
越跑,她越心惊胆战。
四周太安静了,没有喧嚣,没有打斗,安静的不像是婚礼,更不像是战场。
若不是四周挂满红绸,满地的尸体,角落处摆放的烟花,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道了。
不,不会那么快!
不会那么快结束的!
沈致渊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啊!”
被台阶绊倒,她重重的砸在地上,本就冻僵的身体这么一摔,痛得眼泪狂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顾不得磕破的掌心,强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沈致渊,你等等我!
我还有后手呢!
艰难的穿过走廊,鱼池水榭,终于来到大厅。
入眼的一幕,让她瞳孔骤缩,几乎肝胆欲裂。
没有二姐姐,没有二伯,没有惠安公主,没有镇北侯,没有皇帝,没有同阵营的官员……
什么盟友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个禁卫军。
只有沈致渊一人。
里一圈,外一圈,将他层层包围,插翅难飞,所有人严阵以待,仿佛他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而是难以抵抗的洪水猛兽。
他一袭青衣,就静静站在人群中,任其群狼环伺,四面楚歌,他从容不迫,透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怡然自得。
可下一秒,他脸色大变。
“沈致渊!”
短短三字,却让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