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有些不信。

“就这？”

谢曦和侧目看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杏眸纯净清澈，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二姐姐，还觉得有什么？”

谢云裳凉凉道：“你自己知道。”

“……”谢曦和。

反正我不说，就当没有了。

谢云裳看了她很久，潋滟眸里满是复杂，像是颜料盘打翻，理不清的情绪。

“三妹妹，等等我吧。”

“等我登上皇后之位，与你一起，为谢家讨一个公道，祭奠谢家的英灵！”

谢曦和摆手拒绝了，“二姐姐，你辛苦筹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就不要重蹈覆辙了，而且二伯，二伯母，经不起折腾了。”

“你不是一个人。”

谢云裳咬牙切齿道：“你又何尝是一个人？你不要三叔母，不要沈太傅，不要兄弟姐妹们了吗？”

谢曦和握住她的手，双眼含笑。

“可我要死了啊，”

谢云裳瞳孔骤缩，她最不想提起的事情，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的面前，她唇瓣蠕动，弯下了傲骨，跌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

“为什么会死？你的身子骨为什么会差到这样？”

她抱膝捂脸，可泪水实在太多了，从指缝溢出滚滚落下，打湿了衣襟。

谢曦和的声音很轻。

“二姐姐，贱民状告士族，无论对错都得挨上四十大板，我这个蝼蚁，妄图挑战天道的权威，怎么能付出点代价。”

谢云裳抬起头，哭花了妆容，一字一句道：“值得吗？”

“为了谢家，值得吗？”

谢曦和眨眨眼，露出大大的笑容，“曾经觉得不值，如今倒是觉得真值～”

谢云裳死死抓住她的手，高傲如她，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哀求。

“三妹妹，不要斗了！”

“你往前看吧，不要管谢家曾经的仇怨了，大伯不也说了吗，此事到此结束！那幕后之人不也放过谢家了吗？”

“大姐姐已经去了边疆，有些谢家军在，不会有事，三叔母也被你藏好了。”

“别斗了！”

“就让一切过去吧！”

谢曦和笑着点头，“好。”

谢云裳不敢置信道：“真的？！”

谢曦和点头如捣蒜，“真的！你看我不是什么也没有做吗？而且我还研究烟火，准备化干戈为玉帛呢～”

谢云裳还是有些不信。

“这么说，他们不是被你打断腿？”

谢曦和一愣，老子昨晚上才让人打断腿，今早你便知道了？

许是看出她的震惊，谢云裳解释道：“陛下将他的人手分了一点给我。”

“……”谢曦和。

“陛下待你真好，还未成亲，就毫无防备的将他的人手给你，看来是真爱啊。”

谢云裳没有半分羞涩，淡定道：“救恩之恩，以身相许不是应该的吗？何况那日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救他的。”

“这是我应得的。”

谢曦和吧唧吧唧嘴巴，“哪怕你不救，皇帝也不会死，大伯收了力道。”

谢云裳一愣，她不知道当初还有这么一出。

“大伯不是想杀了皇帝，给那人腾位置，以此为谢家博取一条出路吗？”

谢曦和点头又摇头，“之前是，可到了最后，大伯改变了主意。”

谢云裳蹙紧了眉心，“为什么？”

谢曦和回答：“可能他发现皇帝并非是如他所想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