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渊眸光暗沉。
“我说不可,便是不可!”
谢曦和被气笑了,纤纤细指戳着他的胸膛,质问道:“你是我的谁?用得着你管?”
“我在家有亲爹亲娘,再不济也有继父继母管教,在外,有未婚夫。”
“你算哪根葱!”
沈致渊额头青筋暴起,清隽矜贵的容颜因盛怒而扭曲,眸底蓄满的怒火几欲喷涌而出,却又强行压制回去。
“我于你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但身为太傅,你未来的老师,便有教导规劝之责!你既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谢曦和小脸发白。
“你,你想干什么?”
沈致渊攥紧竹条。
“你说我想干什么?”
“屡教不改,棍棒伺候,这是你自找的。”
啪!
竹条抽打在桌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白痕。
谢曦和瞳孔骤缩,随即双膝跪地,死死抱住男人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沈致渊,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别打我,屁股真的会开花的。”
沈致渊面无表情的将她扯开,她却死抓着不放,如同树袋熊一样,就这样挂在他的大腿上,还不死心的往上爬……
直到抓到一个不该抓的东西。
两人皆是一僵。
谢曦和手忙脚乱的松手,还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讨好道:“没抓坏,没抓坏!”
沈致渊怒斥。
“谢曦和!”
谢曦和无辜的仰头,“又不是没摸过,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轰隆。
火山爆发。
沈致渊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红,反正活了这么多年,谢曦和从未见过如此五颜六色,变化多端的表情。
“你别生气了,到时候气死了,陛下又要找我算账。”
沈致渊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死之前,一定拉你陪葬。”
谢曦和嘿嘿一笑。
“行啊,不能生同衾,死同穴也成啊~”
沈致渊神情巨震,脸色的盛怒骤然崩溃,薄唇颤抖,眼底藏不住的欢喜爱意。
一点甜头,便足以击溃他所有的防线。
“你……”
才开了一个头,谢曦和便打断道。
“说好谁若回头,谁是傻狗~沈致渊,你不会反悔吧?”
沈致渊怒极反笑。
“好,很好!”
谢曦和缩了缩脖子,上次的修罗场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她虽然渣,但不骗人啊,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名份……
打就打吧,
这是她自找的。
调戏谁不好,非惹上这尊佛。
双眼一闭,咬牙道:“要打要罚,随你的便!”
竹条扬起,破空声传来。
可过了很久,也没见竹条落在身上,颤抖着睁眼,便看到男人将纸张铺好,挽起袖子正在研磨,裸露的手臂上残留荆棘刺破的血痕。
“抄吧。”
短短两字,谢曦和莫名眼眶发热,沉默坐下,接过男人手中沾好墨汁的毛笔。
烛火摇曳。
就这样一笔一画的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