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下我!”
村长瞪大了眼睛,急忙跳起来大声说:“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男人们闻讯后,纷纷迈开大步,急匆匆地赶回家中。顾玥萱用屠苏博的外衣将泥水四溅的屠苏旻洋严严实实地裹好,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一路小跑向家中奔去。
然而,当她走近家门时,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惊疑。
“旻洋,你刚才是说魏天文的胳膊被人打折了,痛苦地哀嚎着说是你大哥动的手?”
屠苏旻洋裹在过分宽大的衣裳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继续说出了那句未竟的话:“魏家婆子确实是这样说的。”
“她言之凿凿,说她的儿子胳膊被你大哥打折,要拿他偿命。可是大嫂,大哥何时与他发生过冲突?”
那次争执中,真正动手的只是顾玥萱,而且她打的是魏天文的妻子。
魏天文胳膊骨折,这与大哥有何干系?
顾玥萱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纷乱的思绪,最终只来得及说出:“大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哪里有空闲去做出那样的事情?”
屠苏旻洋的面容上怒火燃烧,显然已深信不疑。
顾玥萱的双眸中却悄然掠过一丝疑虑之光。
她无暇他顾,示意屠苏旻洋紧随其后,疾步奔跑。刚抵达家门,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天理不容啊!谋财害命啊!”
魏婆子犹如一个翻滚的葫芦,躺在地上,双脚猛蹬,喉咙中的咆哮如同破布般粗糙:“这一家人心如蛇蝎,先是毒打了我的孙子,如今更是折断了我儿子的双臂!”
“这是要我们全家葬身于此啊!”
魏嫂子泪流满面,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谁敢伤害我的丈夫,我拼了命也要跟你家对抗!”
“你就试试看吧!”
余氏一手遮挡着面色苍白的席兰芳和黎氏,另一手紧紧握住那把泛着寒光的柴刀,身体虽然颤抖不已,但声音却坚定而冷静:“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你那丈夫作恶多端,自有天收,与我们家何干?你哪来的道理说他的双臂是在我们手里折断的?!”
“你竟敢否认?!”
魏嫂子被柴刀的锐利光芒所震慑,身形不稳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指着屠苏家的人大声哭诉:“天文亲口承认的,你家屠苏博那日威胁要扭断他的脖子以泄愤!除了他还有谁能下此毒手!”
“你……”
“不错,我确实说过那句话,我也承认,但他今天断的是脖子吗?”
屠苏博推开围观的人群,稳步向前,接过余氏手中几欲坠地的柴刀:“二婶,你们先进屋避一避。”
席兰芳努力抑制着泪水,颤声道:“博儿,可是……”
“你们先行一步。”
老祖父与屠苏霆紧随其后,目光如冰,冷眼旁观魏家婆媳的喧嚣,淡然地吩咐道:“外头的纷争自有我们料理,你们先进屋安抚那几个孩子,免得他们受到惊吓。”
稍后赶到的顾玥萱轻轻拍了拍屠苏旻洋湿漉漉的头顶,温柔地说:“跟娘亲进去吧。”
“二婶,旻洋不慎跌入田中,衣裳湿透了,你先他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屠苏旻洋被余氏搂在怀里,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屋内,门随之砰然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此时,门前聚集的村民愈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