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裴让还想开口说话,秦斯年将手落在他肩上,“我又突然出国,璨儿会很失落,她这两天身体也不太好,我帮你带回了小桃,你也帮我个忙, 明天和小桃一起哄哄璨儿。”
拿出璨儿来请求,裴让别开眸换了口气,又在沙发上坐下,“能抽烟吗?”
“嗯。”
裴让伸长腿从裤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您是不是想替伊桃说话?”
秦斯年在他对面坐下,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才和小桃和好,就又要离婚,你这变脸,比小婴儿还快。”
“您不懂。”
“的确,我不懂小桃在你心里的分量,说说吧,为什么要和好,又为什么要离婚?”
裴让吐了口烟,“她小嘴不大但一天到晚挺爱叭叭,路上没和您说?”
偷听到这里的伊桃紧抿住了嘴巴,眉心又皱起,大眼睛来回转,她……有那么能叭叭吗?
秦斯年:“就简单对我说了几句,我听那个意思是,今天又有女人去招惹你了,而小季也过去了,她没怀疑,你怀疑上她和小季了。”
“不是怀疑。”裴让马上反驳后。
舌抵了抵腮又低头猛吸了一口烟。
秦斯年问:“那是什么?”
裴让抬起头来,凝视秦斯年良久后,嗓音哑然,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大过了感情,解决她,比解决问题容易。”
轻描淡写般的声音,却在这室内好似有了重重的回响。
伊桃蓦地怔住,心脏仿佛被无形的绳索从中穿过又从四面八方将其捆绑。
呼吸滞住,心脏痉挛。
秦斯年也震惊,似乎也觉得这话,过于冷漠。
裴让又吸了两口烟,弹掉即将落下的白色烟灰,“多说无益,我也不会很快就和她离婚,会等她身体养好。”
话到此,裴让又吸了口烟,把剩下的半支烟放在了烟灰缸里,人靠在沙发上,目光看向了上方。
伊桃这才回过神,浑身一颤,赶紧往后躲了下。
裴让如果眼尖一点,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她。
待一口烟雾又从他口中吐出,他又说,“希望小叔能开导开导她,最近就当和我分开了那样生活,她的生活没有我也会很精彩,季悬等着她,她如果不满意季悬,还可以离开安城,去找找萧易,或者跟着她那个闺蜜,天天去酒吧,都挺好。”
秦斯年神色沉重,“你还在抱怨。”
裴让乐了,“对啊,她做错了我还不能抱怨了?我该感恩戴德的说,谢谢她给我在头上多戴了几顶帽子?”
秦斯年站了起来,“我开导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去睡了,楼上最左的房间是璨儿,你现在正对着那间,是小桃,你可以在最右边睡。
说完,秦斯年径直去了一层靠近书房的卧室,把门用力关了上去。
伊桃也进了卧室。
当客厅只剩下裴让一个人以后,他眸光冷沉,盯住了伊桃所住的那间卧室。
数秒后,他猛然站起了身。
……
伊桃躺回床上攥着领口,用力呼吸。
她分不清痛苦的心脏里萌生的情愫是爱还是恨,她只能感受到累,累到不想思考,不想看见明天的累。
但接着,她又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就像又给自己提上了精气神,然后走到床边,打开了手机。
她还没忘自己之前在网上起诉了离婚,她现在不要离婚了,要撤销。
就在她刚操作完时。
门突然被推开。
好在房间还有玄关,伊桃听见动静,连忙摁灭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假装睡觉。
不一会儿,熟悉的气息逐渐逼近,被子下,伊桃生了一片凉意。
心中也忐忑,他是来看她的,还是想和她一起睡?
谁料,感觉一道长影立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裴让冷冷道,“手机拿出来,我看看你在和谁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