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抱着她坐在一边,他带来的那些兄弟,在段清梨那群人身上,把她所经历的,都以牙还牙了一遍。
过程里,段清梨还频频提及她的父亲来威胁裴让,谁料一生反骨的男生却更加气愤。
那些男生有些的确是地痞流氓,做事更狠更恶劣。
段清梨最后不仅眼睛淤青,鼻梁骨都断了。
最最后,裴让亲手捡起地上的推子,在段清梨的鬼哭狼嚎和求饶里,给她剃了个光头。
后来晚上。
她被裴让那群人送去了医院,段清梨被段家人接走,并扬言要给裴让好看。
但当晚,段清梨突然就出了国,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她自然是觉得有端倪,然后裴让指着他身后某一个男生说,那男生和裴家是亲戚,让裴家摆平了。
当时她对这样的说辞并没任何怀疑,毕竟世界之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如此,她便不住的向他们道谢。
可她的道谢,却让裴让流露出明显的心疼,她也在冷静之后,察觉到了眼前帅气男生对她的情愫。
心跳加快时,她想问一问。
而他俩好似有默契,裴让的喉结用力滚了滚,抬手轻轻捧住她贴了敷贴的脸,那么紧张又小心的开口道,“伊桃,不知道你眼熟我不,我们俩,偶遇过很多次……”
她的心跳更快了,也下意识点头,“眼,眼熟……”
她的回应,让他那双很有辨识度的漂亮双眸亮了一瞬,他直了直背,语调也高了一度,“如果我说,那些偶遇,都不是偶遇,而是我想见你呢?”
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伊桃,”他继续开口,声音微抖,脸突然红了,“我……”
当时啊。
看起来放荡不羁的男生,却在她面前那么不知所措,那么的可爱。
哪怕他的话没有很快的说出来,可是十八岁的少女对这些都很敏感。
从他的脸上,她便轻易的看出了“喜欢”二字。
他没有勇气说出话来,让他的朋友们乐了,也笑着给他鼓励。
而她在他垂下害羞的眸后,剧烈跳动的心脏里也突然出现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悸动……
让她顿时就把之前的屈辱经历抛在了脑后,只觉得,能认识他,好开心。
只是这曾经在过去真切发生的事情,如今成了梦境。
梦就像变幻莫测的云,时而浓郁时而淡,时而平稳,时而翻滚。
梦里,她正开心时,画面便开始模糊、旋转。
等再清晰时。
是她穿着一身性感睡衣,趴在卧室床边的地毯上一动不动。
她满脸恐惧愕然,不知道该看床上赤着健美好看的上身,只盖着下面的萧易,还是该看,呆滞在门口,身穿一身西装,还推着行李箱的裴让……
同时她也做不了任何思考。
因她不能动弹的原因是因为,右腿内有了一条如红线的血流,而她的肚子疼得钻心,那种痛抽干了她浑身的力气。
良久后,室内有了声音。
行李箱的滑轮动了,裴让拧紧眉心,不敢相信的走了进来。
紧接着,床上也有了动静,萧易翻了个身,口中还恰巧呢喃了一声:“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