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血流穿越拥挤的地面，相互穿插成毫无规则的画卷。

地面满是尸体，残缺的手臂与大腿到处都是，哪怕是望不到尽头的大地，在这一刻也显得拥挤。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暴躁的灵气因子，点点灵力星光划过空洞的眼眶，照出一片空荡荡。

在黑炭一样的尸群中，有一块染血的软甲，上面有一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彩色，上面是一个动漫小女孩……

哒——

轻轻的脚步，满脸都是鲜血泥泞的小女孩从破碎的房屋下艰难爬出，抬起头，她看见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站在她面前。

砰——！！

血肉迸溅，肉嘟嘟的手臂飞的满地都是。

视频到此结束。

最后的那一幅画面，久久在脑中重映，白芝芝后退了一步，面色从未有过的苍白，“搞、搞什么，那孩子才多大……”

凰冰玉看向自己儿子，对于他的表现，没有半分意外，淡笑说：“死的很幸福，不是吗？没有痛苦，干脆的死去。”

“这、这怎么能叫幸福呢……？”白芝芝声音颤抖，还想说话，可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呕——”

他急急忙忙的跑出，只剩下大门来回晃动，将门外的光影变成幻灯片，在房间内摆动放映。

在这光影下，尽飞尘面无表情的脸上忽明忽暗。

一根烟燃尽，尽飞尘搓搓手指，烟蒂化作冰晶消散。

“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严重。”他说：“这已经是完全的一边倒了，视频中的背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巴维亚的城市吧。”

这副表现，让屋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显然没有想到尽飞尘在看完视频后还能有这份镇定，而不是像白芝芝那样生理不适。

正常20岁的少年，哪怕是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哪怕已经经历过生死，可在看到这种的画面后，白芝芝那种才是最为正常的表现。

“都看着我做什么？”见没人回应，尽飞尘抬起头，就见所有人都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霍尼盯着尽飞尘，目光不移的微微摇头说：“没有想到你在看完视频后居然还能保持这份镇定。”

“人类都是冷血动物，我想尽力的去感到悲伤，但结局是显而易见。”尽飞尘歪了一下头，“看来女娲大人在捏我的时候用的是冷冻方式。”

“呕——”

这时，又是一声呕吐的声音响起。

是蒲公英，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埲着一旁的垃圾桶就开始大吐。

“呕……咳咳。”

缓了良久，她缓慢的站起身，面色苍白的站到角落，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

“你在跟谁说？对你的良心吗？”

尽飞尘靠在椅子上转了半圈，面对蒲公英。

她摇着头，流着泪说：“我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对不起。”

“鳄鱼的眼泪啊。”尽飞尘嗤笑了一声，觉得无趣，“你现在是在为谁哭？是为了死去的巴维亚人，还是为了闯下大祸，即将面对最大判决的自己？”

蒲公英腿软的蹲在地上，不停地摇着头抽泣，“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造成这副局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就说说吧，你从哪里得来的098钢，让我看看你怎么对不起的。”

“我……我……”

“刚才还口口声声的对不起，问一个问题你就又没错了？”

“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