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听着她胡言乱语,摆了摆手,命人把房门锁了。
“任何人不得放大姑娘出来,过几日我自会去平阳侯府与萧府道歉,我保证,往后绝不让她再出现在京城,还请贤侄宽宏大量。”
萧寂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赵大人,这回死的人是平阳侯府的,萧某做不了主。”
平阳侯的脾气全京城都知道。
看到付辛的尸体,他当即就点了兵马出门,直奔赵府。
沈兰也在平阳侯府,她替付辛殓妆,将他腿上难看的伤口处理干净,梳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发髻,戴上金冠,抚平了他死前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
付辛年纪不大,尚未婚配,就这么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如何让人不悲痛?
平阳侯夫人亲自为他操办后事,看到沈兰对待尸体的细致,感慨道:“他这辈子最俊俏的时候竟然是躺在棺椁里的时候。”
沈兰低声说:“他是为了保护萧大人而死的。”
平阳侯夫人叹气:“望川的这门亲事当初人人都说好,我也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有赵尚书在,想让她偿命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逼迫她离开汴京而已。”
沈兰心思动了起来,问平阳侯夫人:“赵家会把她送去哪儿?”
“赵家的老宅在荥阳的乡下,那边有赵家的祖宅,肯定是送回祖宅。
她好歹是尚书之女,回乡后再挑个当地望族嫁了,也能风风光光。”
“平阳侯去了也不行?”
平阳侯夫人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抹无奈。
“侯爷去了也只是要些补偿而已,还真能杀了赵璇给一个侍卫偿命不成?
而且赵尚书是太子的人,到时候太子出面调和,侯爷也不能忤逆了太子殿下。”
沈兰在平阳侯府待了半日就离开了。
天上风云突变,阴云密布,很快就下起雨来。
有马车快速驶来,在雨幕中疾驰,将路上的行人逼至角落。
“那不是赵尚书府上的马车吗?这么急,难道急着投胎啊?”
“这是出城的方向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说了一些,好像是和萧家的亲事出变故了,这么急着出城,可能是去族里搬救兵了。”
“开什么玩笑,两家定亲都十几年了,这还能出变故?”
“可不是,马上就要成亲了呢,萧家哪是那么不厚道的人家。”
沈兰数了数那马车跟着的护卫,一共八人。
马车里的人会是赵璇吗?
沈兰跟了上去,马车的速度再快也是在街上,不可能完全没有阻碍。
雷声阵阵,沈兰浑身已经湿透了,出城时对守门的士兵说要出城采药,很快就被放行。
雷雨下了一整夜。
平阳侯砸了赵家的大门。
若不是太子来得及时,平阳侯府的兵差点就要砸了赵府。
最后在太子的调解下,赵家赔偿了一千两白银和一个户部主事的空缺。
银两是赔给死去的付辛的,至于那个户部主事,则是给萧家的补偿。
萧寂差点命丧鹫峰山,若不是萧寂上山时带了一条猎犬,那猎犬护主,萧寂能不能活着下山都不好说。
这件事不可能这么了结。
但当着太子的面,三方也打不起来,只能先争取眼前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