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鞭子一挥,快马加鞭地离开,心情随之飞扬起来。
退了这门亲事,他只觉得浑身轻松。
也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娶到心爱的女子,但没有亲事在身,至少可以离她更进一步。
回到萧家,萧父象征性地打了他一顿,又罚他去祠堂跪了一夜。
他总要给赵家一点面子。
半夜,沈兰提着食物来祠堂探望萧寂,将食物从窗户递了进去。
萧寂从记事起就没有挨过打,他是别人口中的乖孩子,也是萧家的骄傲。
拿着到手的食物,他有些感慨,“赵尚书说,我是为了一时意气放弃大好姻缘,他甚至明示我可以纳喜欢的女子为妾,赵家绝不干预。”
“所以你后悔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人果然是要闹一闹的。
不闹,别人都以为你是软柿子,好说话,不把你说的话当一回事。
当你正经闹起来时,他们看出你坚决的态度,就开始退而求其次,只求事情维持在他们预期的范围内。”
“这可不像堂堂提刑司判官说的话,您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有理也要闹的。”
萧寂明白,如果他只是去赵家提赵璇害人的事,赵家没人会在意。
他们都觉得赵璇是因妒生恨,情有可原。
他们都觉得他应该原谅赵璇,否则就是见异思迁,就是忘恩负义。
如果他理智地退亲,赵恺之会用无数理由拒绝他。
他必须摆出自己的态度,以及让赵家无法再信任他的手段,才可能从这桩亲事中脱身而出。
“明天正好没事,我们去一趟怡山书院,看看付清衍在书院过得如何。”
沈兰趴在窗户上看他,好奇地问:“你原先不是把随风留在书院吗?如今是谁在书院陪他?”
萧寂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平阳侯不放心让我的人近身照顾他儿子,派了他身边的人过去,随风也就回来了。”
“那你的安排……”
“一个随从也无法查到有用的消息,慢慢来吧,就算现在查到了实证,我也不敢捅出来,树敌太多,会死得很快。”
沈兰将窗户关上,萧家的祠堂后面就是围墙,从围墙翻出去是后门的小巷子。
她脚步轻盈地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阴影中。
赵家乱成一团,因为赵璇挨打了。
作为赵家的嫡长女,她从小受尽宠爱,哪怕做错了事也顶多被骂几句。
哪怕在萧寂告状之前,赵恺之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赵恺之丢开鞭子,冷脸问赵璇。
赵璇也硬气,梗着脖子说:“错在没看清萧寂的冷酷无情。”
“错了,你错在没有击中要害,错在不够隐忍。”
赵恺之替她分析,“如果你够隐忍,等嫁过去再对那女子起杀心,会有无数种更简便的方法。
即使杀不了她,让她身败名裂也容易的很,可你却选择了最蠢最无效的方法。
还有,如果你够聪明,应该一次就得手,而不是让萧寂一次又一次地抓住你的小把柄。
男人最不喜欢自以为聪明的女人,你一次次败在她手里,只会让他更加欣赏沈兰。”
赵璇不服气地说:“若不是他插手,我怎会败在沈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