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华服侍郡主洗漱一番。”虞晚晚没着急回答安宁郡主的话,让冬华取来一套新的衣物首饰。
如今衣物凌乱,不便让外人看见。
安宁郡主见冬华端出来一套流光溢彩裙子,嘟囔声,“别以为拿套漂亮衣裙就想收买我。”
说归说,还是先下去重新收拾一番,等再回来时,安宁郡主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虞晚晚人狡诈,但对女子之物倒是很有想法,就连裙摆上金丝勾勒的银杏都让她感到惊喜。
可见到虞晚晚,她还是故意拉着脸,“你企图谋害本郡主,本郡主要禀告母亲,治你的罪!”
虞晚晚莞尔一笑,“郡主若想治罪,那便治罪吧,不过今日郡主前来,只为送黎公子?”
提到正事,安宁郡主收敛了几分道,“母亲派我来给素琴姑姑送些东西。”
两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素琴的声音,“药性虽然猛,但好在送来的及时,倒没有大碍。”素琴收了银针道,“但今日还需好好休养,不得劳心。”
虞晚晚颔首,“那让小张给黎公子安排个住处,先歇下。”
等休养好了,再让他回去。
黎禾云被安排走,安宁郡主才将母亲让她带来的盒子呈上来,“素琴姑姑,这是我母亲派我给你送来的东西。”
她看了眼虞晚晚,不情不愿道,“母亲说,我与康县主有来往,就算被人瞧见也不碍事。”
虽然这来往,不是她想要的来往。
但母亲所言,定有原因。
素琴姑姑接过盒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碟胭脂桃红酥,她眉眼沁着笑意,“她倒是还记得我口味。”
入口香甜气息跟十几年前一样,只可惜,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变了。
“素琴姑姑,母亲问,她可否来见见你?”安宁郡主道,“您放心,母亲只是借康县主之名前来,不会让人知道你行踪的。”
“不必了。”素琴放下食盒,眉眼微垂,淡声道,“日后有机会自会见的。”
安宁郡主哦了一声,也不失落,毕竟来之前,母亲就说过素琴姑姑大抵不会见她。
……
离开素琴院子,安宁郡主本想离开,但想想母亲的话,她干巴巴的坐着跟虞晚晚相顾无言。
干坐了半个时辰,虞晚晚才无奈,“郡主,今日前来可有别的事情?”
“没有。”安宁郡主撇了撇嘴,她才不会说是母亲让她多跟虞晚晚说些话呢。
她左瞧右瞧,也没瞧出来虞晚晚有什么不一样啊。
“小姐,黎公子的家人来了。”小张管家前来禀告道,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安宁郡主不喜,“有什么话直说,难不成咱们救了他,黎家人是来闹的不成?”
小张管家哎了一声,“郡主聪明,黎家人的确是来闹的。”
“而且闹得很难听,他们说,小姐是想男人想疯了,还有……污糟之言,不堪入耳。”
“放肆!”安宁郡主脾气火爆怒喝出声。
黎禾云是她所救,要是真想男人想疯了,岂不是在说她?
黎家人怎么这般忘恩负义。
“本郡主倒要瞧瞧,黎家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安宁郡主气势汹汹带着文鸢离开,虞晚晚无奈,“走吧,跟上去瞧瞧什么情况。”
正好,她也想知道,为何青天白日,黎公子中了牲畜的药。
彼时,虞家门前,黎父一脸为难的劝着黎母别闹得太厉害,黎巧儿在一旁垂着脑袋,眼泪不住落下,通红的眼圈让人见之心疼。
“这到底是县主府宅,你别闹得太厉害。”黎父说道,黎母冷哼一声,“我闹?我怎么闹了,她一介女子光天化日收留男子在府上,像什么样子,我看她就是见我儿高中状元,心生歹意,才把人留在府上,想生米煮成熟饭,呸!”
“她早都被人糟蹋,还妄图骗我儿,我若今日不为我儿讨个公道,这京都中,岂不是要有更多的人,被这女人骗了。”
“还县主,陛下真是……唔唔,”黎父赶紧捂住黎母的嘴,说虞晚晚归说虞晚晚,可不能妄议陛下的决定,更何况,皇后娘娘生辰将近,据说虞晚晚为皇后娘娘所做头面,令皇后极其满意,可容不得他们在此放肆。
黎母话没说完,恶狠狠的瞪了眼黎父。
胆小怕事,担不得大任。
“娘,都这么久了,哥哥不会出事了吧?”黎巧儿紧张的攥紧了衣服,当时她被哥哥的话伤心到了,才没及时将人拦下。
等她反应过来时,就有人瞧见哥哥被人带上马车,前往康县主府邸。
想到之前听到的言论,她才着急跟父母说起此事。
可都这么久了,若哥哥真跟康县主成好事,那她怎么办?
黎家人闹得沸沸扬扬,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一听又是康县主跟男子,便都围了上来瞧瞧。
“康县主可真有艳福,那状元郎生的唇红齿白,颇为俊秀,若真成为康县主入幕之宾,也是一桩美谈。”
“女子谈何艳福,就是水性杨花。”
“前有荣昌侯,后有崔指挥,现在又有个状元郎,啧啧,真乃女子典范,令人羡慕。”有女子满眼放着羡慕光芒道。
黎母恰好将此话听到,立刻脸色一黑,呸了出声,“在我们老家若是有这种勾三搭四女子,早就该浸猪笼了,哪儿有脸行走在路上!”
“还大街上将男子带走,真是不知羞耻。”她眉眼倒竖,啐了一口,嫌恶至极。
“你说谁不知羞耻!”虞家的大门霍然大开,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安宁郡主颇为俏皮,冲淡她泼辣的神情,反倒是有几分娇憨。
黎母不认识她,只以为是虞晚晚,指着她的鼻子骂,“说的就是你,不知羞耻,大街之上,将男人收入马车内,还带回府上,你们虞家怎么生出这等不知廉耻的货色。”
“放肆!”文鸢双手交叠在身前,眉眼冷厉之下,颇为有气势呵斥,“在你面前乃是当今长公主之女,安宁郡主,岂容你一介妇人胡乱呵斥指责。”
“来人,掌嘴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