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默默把身边的异性盘查了一个遍,也没想出到底是谁能送这么大一束火红又死贵的红玫瑰。
而且这玩意老大一捧,桌子上一放,电脑屏幕挡的严严实实,严重影响她工作,再加上旁边还有个花粉过敏的小梦,一会的功夫都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可怜兮兮的。
方黎火速把这束花交给保洁阿姨处理了。
周一向来工作繁忙,一天下来又是开会,又是和客户对接方案,又是跑现场,她忙着忙着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花又来了,还是玫瑰,不过变成了粉色。
不仅如此,接连几天早上她一到公司,老远就能看见一大捧花出现在自己的位置上,跟鬼打墙了一样。
这下方黎想置之不理都不行了,因为已经有人在背后蛐蛐说她傍了个大款,每天变着法的往公司送花,生怕别人不知道。
尤其和她起过冲突的赵总监,看她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就差把鄙夷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虽然她男朋友确实是大款,但她家这位大款,可不会做出这么傻缺的行为。
隔天她专门起了个大早,终于把送花小哥堵住了,但小哥表示,他只是帮忙跑腿的,其它一概不知,方黎让他把花拿走,小哥苦着脸说你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个打工的。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
送花不留名,连个卡片都没有,那这人一天天的往她公司送花是何用意?
方黎不禁想起昨晚临睡前刷到的几个碎尸案,登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再看桌子上那束火红的玫瑰花,怎么看怎么渗人。
妈呀,这人怕不是变态吧。
救命啊,我要找警察叔叔。
瑟瑟发抖之下,她拍下一张照片,火速发给了祁言。
是的,几番求证之后,她总算是相信了祁言是真的警察而不是街溜子,而且他所在的刑二支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刑警支队,那群狗啊牛啊熊啊的都是他正儿八经的刑警同事。
祁言这会大概很闲,很快回过来一个问号,紧接着刷刷又来了好几句。
“送我的?”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我的心里只有楚然,你不准暗恋我。”
方黎险些把手机摔了,他怎么这么能给自己加戏,这是一个刑警该有的脑回路?他这猪脑子到底是怎么破案的?
真是服了!
方黎索性一个电话打过去,不等他废话直接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一下离奇的红玫瑰事件。
祁言啧一声开始摆谱:“这么点小事好意思麻烦我,知道我出场费多少吗?”
“事成之后,火锅烧烤,随你选。”
“这还差不多,火锅吧,天冷了就想吃点热乎的。”
“没问题。”方黎问,“多久能查出来,两天时间够吗?”
祁言又啧一声,比刚才语气还重,腿往桌子上一翘跟个地痞流氓似的。
“瞧不起哥是吧,你知道什么叫杀鸡焉用宰牛刀吗,这么点小事分分钟给你搞定。”
八字没一撇,这家伙可就吹上了,但怎么着也是她有求于人,方黎摆正姿态,好言好语道:“那就拜托祁警官了。”
祁言这回挺靠谱,第二天一早就来到方黎公司楼下,在那位跑腿小哥把花送进去之前就把人拦住了,一番审讯之后,得知联络他送花的人姓傅。
至于名字,小哥说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听那个助理模样的人打电话汇报时,称呼对方为傅先生。
傅?
傅行洲?不是他,那还有谁姓傅?
方黎凝神思考,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闪现出一个和傅行洲几分相似的面孔:“傅行野!”
祁言乍一听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他调动脑细胞,很快捕捉到关键信息,这人不就是那天逆行堵死一条街,还把一纹身大汉肋骨都打断两根的法拉利车主嘛。
后续处理他没跟,前天还无意中听负责这件事的同事提过一嘴,说是那家伙直接用钱搞定了被打的人,屁事儿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方黎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方黎解释:“他是傅行洲的堂弟,前段时间我跟傅行洲去参加婚礼碰到他,对了,他还要我电话来着,幸亏我机智,把你的号码留给他了。”
祁言顿时剑眉倒竖,怒道:“怪不得我半夜三更接到一个变态的骚扰电话,上来就喊我亲爱的,原来是你!”
方黎惊讶:“他真给你打电话了?”
祁言二话没说亮出那通午夜来电,方黎自知理亏,最后以两顿饭为条件和祁警官达成和解。
祁言离开后,方黎回到办公室,坐下的瞬间突然反应过来,那天她是以傅行洲助理的身份出现的,但傅行野却让人往观澜送花,这说明什么?
他调查自己!
也就是婚礼偶然见了个面而已,事后她就把这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但对方又是半夜打电话又是送玫瑰花,还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究竟是何用意?
方黎心中不禁打鼓,心道这傅老二,果然如沈芊羽所说,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哦,对了,既然他调查自己,那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和傅行洲的恋爱关系了。
不行,她得赶快给傅行洲说一下。
方黎拿起手机,刚准备溜到楼梯间打电话,就被小组的同事喊去办公室开会了。
这一忙又是一天,等她抽出空跟傅行洲联系时已经下午了,她想了想,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反正快要下班了,干脆等会见面再细聊。
只是没想到,下班后,她竟然先一步见到了出现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傅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