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送医院就来得及！”沈稚颜焦急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几分。

叶忻欢缓慢机械的转动眸子，她看向沈稚颜，苍白的唇微张，艰难的溢出字眼，“我不想浪费时间，颜颜……”

她低低的唤她的名字，很亲昵的称呼。

“我有话对你说……”

沈稚颜打断了叶忻欢的话，“先去医院。”

“谢宴，快抱她去医院。”

“好。”谢宴打横抱起叶忻欢，叶忻欢虚弱的挣扎，不断摇头，推着谢宴，“不……我不去。”

人在死亡的时候是有预感的，叶忻欢觉得她即便是送医院了，也不可能抢救过来。

从前很多时候，叶忻欢都想一死了之，但只要一想到沈铭川还在潇洒的活着，她觉得她还不能死。

“颜颜，你能不能原谅我……？”叶忻欢看着沈稚颜，有气无力的问道。

“能！”

“我原谅你，我们现在去医院！”

“可以喊我一声妈妈吗？”

沈稚颜没有犹豫，“妈妈。”

听到满意的答案，叶忻欢释怀的扬了扬唇，她抬了抬眼帘，看向半空中。

在她目光所及那处，叶忻欢看到了她的女朋友。

正笑着朝她伸手。

“颜颜，你看到了吗？她好像不怪我了，她来接我了……”她呢喃，嘴角的弧度不断放大。

沈稚颜微愣，她顺着叶忻欢的视线看了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的女朋友来接我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叶忻欢的眼睛彻底阖上，那只泛白的手无力的垂落至地上。

她此生唯一的遗憾就只剩下没能亲口对虞芝婳道一声对不起。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沈稚颜的眼眶中滚出来，她语气很急，哭腔很重，“谢宴快点！你快点送她去医院！”

谢宴伸出手指探了探叶忻欢的鼻息，然后抬眼看向沈稚颜，“没用了。”

已经没了呼吸。

沈稚颜闭上眼睛，泪水串串滚落，滑在苍白脸颊上，顺着下巴掉下来，转而支离破碎的砸在叶忻欢身上。

……

叶忻欢的葬礼结束后，沈稚颜却停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墓碑，墨色鸦羽倾覆下来，在眼睑下打下浓重阴影。

就这么一直盯着，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谢宴也跟着站在她的身侧。

在葬礼上邀请了虞芝婳，但她没有来。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女生，虞芝婳看到那墓碑，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收紧，脚步踉跄了下。

一开始，她是不相信叶忻欢去世的，以为这又是她想要见她搞出来的新花样，直到看到新闻。

叶忻欢真的去世了。

虞芝婳怔在原地，停留了足有十几秒，她提步走过来。

语气坚定，很大声道，“叶忻欢肯定是在耍花样！”

“她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沈稚颜脸色微沉，侧目睨向虞芝婳，“不要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