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嗵”的跪在地上,疼得脸色惨白一片。
沈嬷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六姑娘,您的心也太实诚了!有蒲团不用,竟直愣愣地跪在地上,这怎么使得?”
孟晚晚手疼、膝盖疼,额角青筋突突地跳。
冷汗瞬间从发际渗了出来。
硬挤出一抹笑。
“姐……不,七皇子妃,妾身失礼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她却再也不敢抬头。
直到,她的面前出现一双褐色缎面鞋,上面绣着并蒂莲。
来人慢慢地蹲下身,伸手拉住她双手,慢慢扶了起来。
“疼吗?”
孟晚晚这时才敢抬头,双目含泪地看着孟氏。
“好疼……”
刚想开口喊冤,下一秒,孟氏猛一用力,将她完好的手拉得脱臼。
“啊……”
伴随一道凄惨的叫声,孟晚晚整个人抖如筛糠,瞬间软倒在地。
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孟氏冷冷打量着她。
“父亲当初是怎么叮嘱你的?让你伏低做小、谨言慎行。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孟氏瞥了眼沈嬷嬷。
后者立刻接下话头。
“六姑娘倒好,刚刚回到京城,便与正头娘子闹得不愉快。那正院上房,是你这种上不得台盘的妾能住的?”
孟晚晚努力支起身子,拼命摇头否认。
沈嬷嬷根本不理她,自顾自说下去。
“三太太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娘家是薛将军府,母亲是堂堂淳阳郡主。
你一个小妇养的,竟然敢挤怼大妇?谁给你的胆子?”
孟晚晚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摇头。
沈嬷嬷说了这些话,便退回孟氏身边。
孟氏慢条斯理地撇着茶碗里的浮沫,漫不经心地问。
“你可知,本朝要册立太子了?”
孟晚晚连连摇头。
“你可知,谁对于册立太子一事,有决断权?”
孟晚晚痛哭流涕,再摇了摇头。
“是长公主!皇上早下谕令,册立太子一事,全由长公主决断!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同娉婷县主作对?
惹了长公主不快,你没好果子吃便罢,若连累七皇子,我定要将你抽筋剥皮,把你姨娘卖入青楼,千人枕万人迷!”
说完,猛得摔了手中的茶碗,水花、瓷碎四溅。
孟晚晚大惊失色,猛然抬头,张大嘴巴绝望地看着孟氏,犹如一条搁浅的鱼,挣扎在浅滩。